她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是隻老鼠。

一是因為她沒個法術，二是她不會變身。可他家爺就把話戳到她心窩上說她是隻鼠妖，俊美的人啊，說出的這般話令她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怎麼能不相信點……

“魂飛哪兒去了？在想什麼？”清俊的人眉如墨畫輕輕上挑，黑發束起用一根白色無暇，典雅高貴的白玉簪插著，一股與生俱來的俊逸瀟瀟的氣質。

從自己思緒裡醒來的她盯著他的眼，問：“爺，我真是隻老鼠？”

……不死心啊。賀清赭淡漠的看她一眼，坐在床榻上拿起旁邊的書翻過一頁。

見他不回答，花戚戚繼續說：“為什麼我沒有法力，我連鏡子也不能像爺一樣輕易的變出來？”

賀清赭抬起頭，眸光幽深。“你想知道？”

花戚戚認真點頭，步子一動離了他遠些屁股自己挨上了一張小板凳……賀清赭頗意外的挑眉，倒是花戚戚還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妥，她的身體很習慣這般的隨意。賀清赭眼中閃爍卻沒什麼不悅，在他的記憶中，她的家世本是不弱的，自小受家中寵愛，又不是服侍人的丫鬟，這樣看來也是習性使然，連故意的曖昧也沒有。

“你……咳。這個事，因為你是妖，在三界內萬物修煉都是要遇天機、遭天劫。你也許剛成年，所以天劫剛過使得法力被封，也是正常的。懂麼？”他眼不眨氣不喘的，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說給她聽，知道花戚戚如今失憶，什麼都記不住了，隨他怎麼說也不會不相信。

一旁聽的仔細認真的花戚戚眼睛發亮，頓冒金光。聲音興奮道：“爺說的是那些先生杜撰的野史吧？裡麵有妖仙魔之分，還有修煉成精的生物是嗎？”

賀清赭眼角微抽，“誰跟你說是野史了？那些不入流的人寫的門外東西，怎可比的道家真正的法書？傻子，以後在這麼說小心我把你變成豬！”

花戚戚委屈，看著賀清赭的眼神幽怨之極。

賀清赭覺得頭疼，從床榻上站起來，小心避開她的目光輕咳一聲，硬聲說：“你先把床鋪了，過會兒子來書房找我吧。”接著吩咐完便推開門走出去了，不曾停留過。

搞什麼呢……花戚戚念叨，是人你也不能欺負一隻鼠吧，何況像她這麼個小家碧玉的美人麼。

過了一會兒，花戚戚從賀清赭的居室裡走出來走到書房的路上去尋他，半途遇上了要給賀清赭送早膳的老管家。

“是小花兒啊，昨夜睡得可好？”老管家笑眯眯的問。

尊敬老人是她善良本質，連忙應聲：“睡得可好了，就怕我的呼嚕沒把牆給打穿……”

“嗬嗬嗬。”老管家笑，在他老人家眼裡花戚戚就是一特憨傻的一姑娘，頗討她喜歡，雖然憨氣卻不懶散，剛來的第一天還幫主動幫他們做事。

“老陳叔，你給爺送早膳的吧。他在書房呢，吩咐過我去找他，不如讓我替你送去吧。”花戚戚自覺是心疼老人家的好孩子，她就感覺自己以前也有這麼個和藹的老爺爺，腦子裡一片影響閃電般飄過。

“那你端好了，小心著。送完了你就來廚房吧，我讓大古給你留下饅頭給你。嗬嗬。”

“謝謝老陳叔。”

“不用不用，去吧去吧。快去快回，莫讓少爺等了。”

“好。”

等到她去到書房後卻有發現房裡空無一人，花戚戚隻好放下早膳出去尋他。

花戚戚不知賀清赭去哪兒了，正要返回往原來的路走時體型碩大的泊淵從草叢中蹦了出來，獸腿強健有力動作靈敏迅速，看的花戚戚一愣一愣的。

通過幾日接觸雖說不上當初對它的害怕，知道它不會攻擊自己後花戚戚微微不怕了。但習慣性的往後退了幾步，以感覺到自己暫時安全才放下心來。

泊淵依舊瞪著那雙銅鈴大的綠眼珠看著花戚戚，黑鼻子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又不禁朝她咆哮一聲，聲音不大不像先前追著她跑。

“你知道爺在哪兒嗎？”花戚戚手有點兒抖，額頭出了些汗。就期望著泊淵彆咬她的好，哭。

泊淵狗頭一晃，眼睛竟然是瞥了她一眼扭著腦袋看了一邊去了，身子也轉了一半過去，拿著屁股對著她，大尾巴風騷挑釁的在花戚戚麵前一甩。

花戚戚眼角抽搐，死狗，竟然這麼騷包她！不就欺負她是隻鼠麼，忍呐！她憋氣，收腹挺胸覺得胸前水分足夠心中滿意了幾分，頓時覺得那隻狗既不能化身成人，又不是個美人，自然沒法跟她妖嬈的身段相比……最重要的是它沒有那驕傲的饅頭。

想了想，花戚戚心裡大爽看著泊淵的時候也居高臨下起來。

“哎，你跑哪兒去？”花戚戚見它提著爪子往前跑了，連忙跟上。

泊淵是隻通靈的狗，它的嗅覺比什麼都靈敏。當初之所以能發現花戚戚就是聞到了她怪異的氣息，它飛快的繞了幾個長廊，領著她跑到後院的一屋子停下。

繁枝盛開，梨花簌簌。有河渠排水，竹筒一起一落，一手拿著竹筒舀水的人一身青白色的長衫，烏黑束發身形俊逸氣質清雋。

舉手投足間優雅貴氣，幾分瀟灑隨意。那白白的梨花落在他烏黑的發上，添了許多風情。俊美非凡，花戚戚兩眼花了。

哎喲喲，臉熱熱的呐。花戚戚抽出衣襟處藏的手絹就捂住臉，羞哩羞哩。

好一純情做派……

“你在乾什麼？”賀清赭放下竹筒轉頭望過去，表情疑惑。

“啊？”花戚戚猛地放下手絹大口大口的呼吸，露出一副銷魂沉醉的模樣瘋癲笑道：“哦哈哈，天好熱啦爺，奴正做熱身運動，哈哈哈哈哈……”

賀清赭眼皮一抽，冷靜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又開始忙自己的。

討了個沒趣的花戚戚不勝在意的聳聳肩，“爺你不用早膳呐？老陳叔送來的時候你早不在書房了。”

“待會兒吃。你過來。”賀清赭晃了晃手中的一截小竹筒。

雖然不知道他叫她做什麼，不過她還是乖乖的走到他身邊，頗乖巧的看著他來回不停的動作。花戚戚驚奇的聽到，從那竹筒裡麵的傳來水的回蕩聲，清亮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