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傷了我最愛的人，不是麼？”涼涼的，仿佛凝固在眼前。一張記憶中的臉。

隔了一會兒，齋藤輕啟朱唇，嗓音清冷而低沉。

“我還當他是幼時的朋友。僅此而已。”

“千雪，千景，還有熏，我們都還是朋友。”

“請轉告熏，他不需要道歉。沒有什麼是道歉可以挽回的。”

“還有就是，不要再到這裡來了，這裡已經成為禁區。”

“不管是你、風間千景還是南雲熏，亦或是新選組曾經的同伴，都不要再來了。不然——殺了你們喲……”

殺•了•你•們•喲。

我突兀地站起，麵帶驚懼。他側過頭，雙眸無聲地詢問。

“你，究竟是齋藤一，還是衝田總司？”

我想我的神情是非常嚴肅的。

而他隻從鼻子裡呼出一聲笑。“誰知道呢。”調笑的語氣，隱約可以聽見自嘲。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沉默良久，隻低頭吐出無意義的兩個字：“……抱歉。”

“什麼？”

“如果不是衝田君的病……”

“病的話，已經好了喲。”我聞聲抬起頭，對上齋藤笑意盈盈的眸子，“我的病，已經好了，不是麼？”

我捂住嘴。一瞬間，淚水決堤。

齋藤白皙的麵容逐漸轉淡，半透明的紫發恍若氤氳的花香。一片櫻花瓣落進他的指尖，替代他嘴角那一絲淺淡的笑。

“不需要道歉，誰都沒有錯。”

“曆史沒有對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

“而我現在得到了我想要的。”

“衝田總司和齋藤一，一直都在一起。”

石碑朝陽的一麵像打上了金箔。明媚的櫻花雨中，隻有兩個黑色的名字異常清晰和深刻，他們中間什麼阻隔都沒有。

衝田總司和齋藤一，一直都在一起。

不僅僅是名字。

還有靈魂。

——番外《千層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