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人有著些許寂寞。
明天事情辦完了就去看海吧,這裡是太平洋,寄漂流瓶的話也許可以漂流去自己的家鄉的。
這樣的夜晚,天空並非一直常識認為的墨黑色,而是很漂亮的深寶藍色。
明明都是不同的顏色,卻讓他不由自主想起某人的眼睛。
好吧,入江對著自己說,顏色什麼的都是借口,你必須承認你的確開始想念他了而已。
華盛頓,好遙遠的距離,而現在的時間差,我的黑夜是你的白天麼?
不知道白蘭也來了中國的入江儘力想象著對方現在所做的事情,無聊地帶著大耳機打遊戲,抑或對前來搭訕的女生插著褲袋笑得像隻狐狸,聽到沒意思的地方也許會皺著眉頭自顧自地走掉,甚至直接招呼上白波一人一貓將人丟下悠悠然地離開。
眉眼。笑容。略略甜膩而上揚的尾音。
總讓人覺得沒追求沒抱負什麼的人,但在不經意間會流露出嘲笑的眼神。
看待什麼,都像看著勉強掙紮在汙泥裡麵的小小螻蟻。
不屑,甚至漠視。
入江歎了一口氣,白蘭會不會也是這樣看他?
他在四目相接的時候總忍不住心浮氣躁了起來,被那紫色眼睛一吸引總也忍不住陷進去,哪還有什麼精力功夫去分清他是怎樣的眼神來看他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入江翻了個身,扯起被單乾脆連頭都蒙住,睡覺睡覺,這些事情想著還真是——
想到了什麼形容詞跟什麼比喻,入江躁得更加蒙住了頭,閉上眼睛努力重新進入睡眠。
而後來,他真的睡著了。
夢裡看見了白蘭,又是彎起嘴角地狐狸笑容,他伸出兩隻握成拳的手,輕言問小正呐,你要哪一個呢?是要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回答錯誤的話,他的話還沒說完,又忽然變成了白波樣的貓貓,歡呼地跑進入江的懷裡蹭了蹭,然而不滿地喵了一聲,隨即跑掉。
入江想叫住它,但貓在白霧似的地方一直不回頭地跑啊跑,最後消失掉。
深夜,公安局裡麵突然響起了電話的聲音,值班值得昏昏欲睡的王一咒罵了一聲,嘟嘟囔囔地用枕頭蓋住耳朵試圖不管繼續睡,然而電話聲音太過尖銳,響在安靜的公安局讓人睡意全無越發精神。
王一泄氣了,猛地爬起來狠狠地丟開被子,才氣呼呼地走到電話麵前拿起話筒:“喂?!”
“久等了。”
這是個低沉男人的聲音,王一愣了愣,下意識回答道:“沒,沒多久。”
那男人笑了起來,聲音愉悅:“忘了加對象了,我久等的可是神之預言中的主啊~”
王一一愣,繼而大罵一聲“神經病!”並打算掛掉電話。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烈火焚燒之痛,隻來得及低頭一看,他甚至無法慘叫就被燒成灰燼也不剩。
胡子拉擦的男子穿著風衣站在公安局的屋頂上,順手扔掉手機,表情寂寞了起來。
那位所謂的主,真的值得自己追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