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請教我少林功夫!”說罷一跪,凜然大義之姿。然後打起了什麼武術學校的大廣告來。她那位美人師傅啼笑不已,對許亦喬各種各樣新奇有趣的想法動作無奈至極,但寵溺地摸摸許亦喬的小腦袋瓜子,看著眼前的人兒。此時的許亦喬已經十歲了。她小腦袋上烏黑柔軟的秀發的被她用一根粉紅色的繩子紮在頭頂上,不做什麼彆的裝飾,簡單卻獨特,額頭前麵掛下了絲絲縷縷秀發,隨意卻可愛。眸子還是她那副黑亮亮的古靈精怪的眸子,一刻不停地滴溜溜轉仿若永遠有新奇好玩的事物,充滿生氣而且水潤潤地好似可以滴出水來,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五官上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小巧堅挺的鼻子以及紅潤的嘴唇,彼此相得益彰,如此一番小天人之姿啊。此刻不知她正想到了什麼,突然對著自己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一絲一縷一抹的靈韻也溢了出來,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歎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這不是媚骨天成,這不是矯揉造作,這是由內而發的帶著高貴的可愛。
而許亦喬也還那麼清晰記得第一次遇見美人師傅的時候——
那年她八歲。這個時代的義務教育與她前世的九年製義務教育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孩子們在家裡完完全全地享受完快樂的孩提時代,八歲以後便要開始出外請師傅來家中教學到十五歲成年禮結束,然後進入公立或者私立或者特色學校讀書。雅望國的學校最大的特點是僅僅有男校和女校,而沒有男女混合的學校。請師傅來家中教學像是一個加長版的學前教育班,而許亦喬也在這七年裡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壓力地玩地不亦樂乎。
就在她七歲那年,她的爹爹因事業任務外出途徑雅望國境外時好心救下一位少年,那時少年年齡約莫十八來歲,也是花樣年華。少年的名字喚作葉瑾瑜,正取自成語握瑾懷瑜,哪怕那時不幸被上輩的仇家追殺逃至雅望國境外,身為一個外邦之人的葉瑾瑜卻確確實實人如其名有著美好的品德。而且許亦喬秉承一個道理:相由心生!這麼帥這麼俊美的師傅怎麼可能不是好人呢?……沒錯,最讓許亦喬稱心和迷戀的就是她那美人師傅的天人之姿。說葉瑾瑜是俊美絕倫一點也不為過,他的臉如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初遇葉瑾瑜時,他穿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散發的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把許亦喬就這樣繞進去了。那時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許亦喬在此番光景下看著眼前這樣的美人,不禁眼花繚亂,暈眩過去,讓她有了這樣一種感覺:人生啊,如果嘗過一回暢快淋漓的風景,寫過一篇杜鵑啼血的文章,與眼前這個如此賞心悅目的人錯肩,也就足夠了啊。這大概就是一見鐘情,心頭小鹿亂撞吧=。=。而後便十分堅決地纏著爹爹要葉瑾瑜做她的師傅了。葉瑾瑜除了徒有天人之資外,出自大家,這樣的家庭背景造就了他的滿腹才學和翩翩風度,無奈隻是家道中落招人追殺,索性性子平和,看似沒什麼報複,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便隨了許亦喬做她的師傅。
葉瑾瑜負擔起教育許亦喬這個許家唯一一個小姐的責任,一筆一劃地教她畫畫,一招一式地教她一些武術底子,認真地陪讀在許亦喬身邊,許亦喬餓了給她笑盈盈地端飯,許亦喬冷了給她笑盈盈地披衣服。可在許亦喬看來,美人師傅葉瑾瑜就算是心甘情願做奶爸的樣子,也無法遮擋他一抬手一舉足之間那種天人的氣態,讓人感覺是踮起腳尖也夠不到他衣袖的那種高貴的氣態。於是,許家小姐又經常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能從天空裡望出個葉瑾瑜來……
哦,其實細細說來許亦喬少年時候還有一個名不太正言不太順還不太正宗的青梅竹馬。那青梅竹馬的名字喚作裴茗宣,好聽地緊。但實在不是與她有“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交情,所以以她沒心沒肺的心性,早已經不太記得那時候和他嬉玩的情景了。倒是爹娘時常提及,然後開些他倆的小玩笑,讓許亦喬有點好奇這裴茗宣怎麼如此受爹娘器重。而許亦喬覺得那裴茗宣沒有給她留下太深的映像他便已經離去了,不過記得真真切切的就是那肯定也是小帥哥一枚。許亦喬如往常一樣不做深想,就這樣年年歲歲和美人師傅葉瑾瑜打打鬨鬨學了點什麼忘了點什麼心無芥蒂地相處著,然後靠前世的一些小聰明在爹爹麵前蒙混過關,便是時光荏苒,白駒過隙,眨眼間許亦喬也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