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怎麼沒先吃。”見鍋裡的飯沒動過的痕跡,匆匆回到家周立辰問了句∶“不是說過讓你先吃了嗎?”
江威益跪在板上,緊眠著雙唇,眸子往上翻了翻,一幅理所當然的神色。
“好了好了,快坐下一起吃了。”周立辰無奈,也不知這人什麼腦子,竟然又不聽話了∶“我不回來,你就打算餓一晚?以後餓了自己先吃,聽見了?”
“主~子~~還沒~~~”
“彆說什麼主子沒吃,得等主子先吃。我說了,餓了就先吃,哪來那麼多廢話。”周立辰瞪著眼,拋出一連串話。
江威益癟了癟嘴,伸手替周立辰不停地夾菜。周立辰見堆多了,使勁往口裡塞滿。江威益看著,唇角翹起露出了得意地微笑。
晚飯後,周立辰削了塊竹炭埋頭圖了好久∶“阿益,你看,怎麼樣?”
“啊~。”江威益坐在板上正忙著做碗蓋,聽到周立辰突然叫喚,手一頓,刀具擦上了手指。
“快去用水衝一下。”抬頭看到江威益手背上溢出了些血,周立辰忙從抽屜裡拿了條小布塊,替江威益簡單地包了下∶“覺得如何?”
“沒事。”江威益以為問自己手的事,輕聲答著。
“這點傷,我知道沒事。”周立辰愣了下指著自己畫的∶“我問你這個。”
沒事乾嗎要包啊,江威益心裡暖暖地湧上了一陣溫和,見周立辰問,朝著畫愣看了半天∶“主~子~這~~是您自己畫的?”
“不是我,難道是你啊。”周立辰得意洋洋地等著讚賞∶“怎麼樣,你倒是說說啊。”
“那是自己做的玩藝?”江威益不知道周立辰畫著乾嗎∶“賤奴覺得很像,很漂亮,比做的都漂亮。”
“彆賤奴賤奴,聽起來像嘲笑我似的。”周立辰突然覺得特彆刺耳∶“以後就說我吧!”
“賤奴不敢。”江威益倔脾氣冒了出來。
“你~!你還不敢,我都不許你說了,還說不敢?說!我。”周立辰聲音大了些。
“賤~~我~不敢。”江威益垂頭悶了會,故意大聲的重複了句,心裡喜歡和這人鬨彆扭,越是鬨心裡就感到溫和。
“你還不敢,都敢毒我殺我呢。”周立辰輕聲嘟喏了句,又轉到了畫上∶“很像是不是,這就好,這是美學,讓人看了想買。”
江威益默默地垂下了頭。這些天自己都快將那些仇恨給忘了。怎麼會這樣,
抬頭呆呆地看向一心改著畫的周立辰。燈光下,那聚精會神的麵容,洋溢著寧靜的溫馨。江威益無法想像自己能動手殺了這人。茫然的避開了自己的目光,自己會殺他嗎?
“你去洗洗,喝點茶歇會。”周立辰沉迷在掙錢的美好未來中,根本沒意識到江威益的呆愣,收拾了畫,洗了手,倒二碗茶自己先喝了起來∶“如果這些賣的好,就有二,三兩銀子到手,哎,阿益,你要是有了銀子想做什麼?對了,你也快二十二了吧,有沒有想過娶親?”
“賤奴~~我沒想娶過。”見周立辰盯著自己,江威益趕緊換了稱呼。
“那你想嫁?”周立辰真瞪大了眼睛,傻愣了會∶“嫁也好,省得我準備聘禮,就是得找個溫和些的、能和和睦睦過一輩子的人。”
這下輪到江威益瞪大了眼睛,這人忘了把自己弄成奴籍了?有聽說過奴隸能娶嫁嗎?說這話什麼意思?摸不透周立辰在想著什麼,卻不覺得是在嘲弄自己。
江威益突然冒出了奇異的怪想,這人說不準是腦子有病。以前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跑出來說自己有解藥,為了讓人相信,解了和自己一起中毒的同夥,用解藥威逼自己跟著伺候他。窮到那麼地步,還儘擺規矩裝嬌貴,寧願餓著肚子,也不會動手倒碗水喝。中了毒也不死,腦子卻被毒好了,轉眼變地能乾,不僅什麼都會了,竟還願意去幫人打苦工,現在又想儘設法掙錢,還打算畫畫賣錢了。
“主子怎麼不娶親?”江威益難得問了起來。
“我~我嘛,嗬嗬。”周立辰腦子裡立即浮現出了清公子∶“慢慢來,總得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對了,你聽說過清院的那個清公子?”
“聽說過。”怎麼會不知道,文家二公子曾托人賣毒藥,想到要用毒藥的,那就是有仇人。但並沒有傳出文家出過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