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樣的人?”周立辰倘然不想放棄一切關於清公子的事。
“我~~不敢妄說。”江威益沒敢說∶“主子,您是找清公子做生意?”
“嗯。”周立辰點點頭∶“所以想多了解一下,我覺得那人不壞。”
江威益微微點了點頭。
“對了,試試這棉衣,哪裡不好明天我去讓改改。”睡前,周立辰想起了剛取來棉衣棉鞋,靠在床上吩咐了句。
“是。”江威益脫去了破棉衣,跑到門外拍去了身上的灰塵,在廚房裡洗漱乾淨,才舍得換上了新衣新鞋。
“轉過去,嗯,再轉過來。”周立辰打量著∶“手舉舉試試,有覺得哪裡緊了?”
“沒有,主子。”江威益的雙手摸著棉衣,尷尬地答著。
“對了,把發繩戴上試試。”看到清公子紮地發結格外好看,在頭飾店裡查看時配著棉衣的顏色買的,見江威益因為緊張顯得笨拙,周立辰興趣高漲,拿過梳子幫著江威益理起了頭發。
“嗬,不錯,挺英俊的。”周立辰上下打量著,到底人要衣裝打扮。
這樣穿著衣服比試著,像彆人夫郎瞧內人似的,江威益彆扭地頓時臉頰紅了起來。
第一次看見江威益沒有表情的臉上會有紅雲,周立辰倒是愣了,怔怔地盯著,以為是屋裡的燈光反射,舉手移了下燈,還是有點不相信。
“主~子,賤奴是~~不是~~可以了。”江威益越發難為情了,目光羞怯地垂了下來。
“哦,可以了,可以了。”周立辰隻覺得自己一陣心跳,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口,渾,這都一起睡了一個多月的人了,怎麼突然會冒出歪念,又不是女人。
“睡覺!”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倒進床裡,周立辰閉上了眼睛。
江威益脫去新衣新歇,仔細地疊好都放進櫃子裡,手輕輕地摸了下,才關上櫃門。
早上醒來,身邊空著,屋裡沒江威益的人影。椅子上放著油燈,隔著木板上泛著淺淺地煙熨。江威益裹著破棉衣坐在門外真編著籃子。
冬天的淩晨格外寒冷,周立辰不由得皺起了眉,這些天,自己隻顧著做清記的小玩藝,給另一家供的竹籃都是江威益白天一個人在弄∶“阿益,怎麼不穿新棉衣?快進屋去。”
“主~子~~?早,我~這就好。”江威益手一抖,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周立辰已經動手點了爐火,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
“彆折騰了,洗洗手,吃點熱的,”見江威益一本正經拿板要行禮,周立辰趕緊說了句。
“啊~?哦。”怔怔地看了周立辰一眼,江威益朝屋後山泉跑去。
“來不及做跟我說一句,以後彆熬夜了,弄垮身子不合算。”看差不多店門快開時出了門,周立辰一邊出門∶“阿益,我大概和平時差不多時間回來。彆不舍得穿棉衣,掙了錢可以再賣。”
默默地望著遠去的背影,江威益攙著血絲的黑眸,流露著複雜的目光。
清記開張時,店鋪曾興旺過一時,許多人買了東西,可都有意無意地打聽清院事情。清公子自是不願和人說那些事,問的人多了,本來淡淡的麵色也就更冷了下來。
你越不願說,彆人就越想打聽,一個問題,一個表情,在彆處就被聯想出了各種采測,清公子冷淡,沒滿意的得到結果的人當然抱怨多,幾個人傳過,添油加醋,便有聲有色了。
一些不明事由的人也慢慢相信了,背後指點閒話的人多了,客人卻越來越少了。清公子性格原是清高,加上那些流言,對人不信,更不願低聲下氣求人。原先進貨的作坊也都改找了彆家發貨,要不就發些剩貨。
清公子身邊就二個人,一個是上次送貨時的男子小寒,一個就是在店裡幫忙的阿明,都是奴籍,除了跑跑腿,平時就隻能在店裡幫忙。沒人相助,一來二去,店裡變地冷冷清清。
周立辰需要掙錢的機會,要賣出自己的貨,就必須改變現狀,有新的突破。
然而,嫁過人又被冷落拋棄在一邊的清公子,為人處世小心謹慎都難免被人閒言。何況突然來個巨大的變化,必會更引人注目。
周立辰能承受住,可不得不耽憂清公子處境。周立辰為難遲疑過,幾次向清公子探問確認。清公子並沒有一句豪言壯語,每次淡淡地沉默著,目光卻是異樣的堅定,這柔中有剛的性格讓周立辰暗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