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頸邊滴落的水珠,周立辰茫然的抬頭繁星點綴著的天氣,許久,緩緩地轉過頭,輕輕地吻了吻靠在肩頭的臉頰,雙手穩穩地攬住了齊雨維,默默地走著。
齊雨謙還沒有回來,還是齊妻主持著一家人先吃過了飯。想著過幾天送走了齊雨維,自己也可以有地方住了,周立辰心情平伏了許多,和齊雨謙妻妾聊著天,教幾個孩子學著編手鏈,齊雨維也湊熱鬨一起學著。
“嘿,好熱鬨。”下人剛進客廳通報,齊雨謙就跨了進來,妻妾行了禮,送水遞茶的忙了一小會,大家又坐下聊了起來。
齊雨謙樂嗬嗬地聽著孩子們拿著自己編的手鏈炫耀著,難得一幅和藹做爹的模樣,竟在周立辰麵前和妻妾調說著孩子那個做的好,那個還須加油,一家人融熱溫馨無比。
看地周立辰羨慕不已。十餘天一起吃住,和齊雨謙的妻妾接觸熟悉了不少。儘管妻妾們言語行止大多都以夫主為上,但他們並不是沒有主見,而是會婉轉地說動自己的夫主來接納自己的意思,再由夫主決定。妻妾之間也是規矩之間和睦相處,並不見他們暗語相傷。
起初以為隻是表麵和氣而已,但從幾個幼小的孩子來看,雖然不是一個伺父,相處和睦,嘻鬨無慮,這麼多天,周立辰還沒能沒看出那個孩子是那個妻妾生的。
要說大人可以偽裝,孩子是做不到。是齊雨謙治家有方,還是娶的男人都氣量大?想起張老板家,周圍幾個作坊老板都娶了至少二個,好像也沒見他們有過爭執大鬨的。
在送貨路上雖有看到過狠惡夫主打罵不知是妻妾還是寵伺的,現在想想,哪個地方沒有惡人,哪個地方都有不幸。應該是少數的吧!即使規矩再嚴,誰又總喜歡整天在家打罵妻妾,搞的家裡淒淒涼涼?
如果這裡的男子都有這樣的心理,都能平心靜氣接受夫主多娶,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周立辰目光緩緩地移向一心編著手鏈的齊雨維,隻要自己是真心對他們相愛,那麼•••
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渴望,周立辰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
“悠哥,你看。”齊雨維打下了最後一個結,歡快地拿著跑了過來∶“悠哥,我替你帶上試試。”
“啊~~”周立辰沒回過神。
“爹爹,我也替您帶。”齊雨謙的長子也學樣纏起了齊雨謙。
“我也替爹爹帶。”幾個孩子抓著齊雨謙手腕。
“好,都帶都帶。”齊雨謙笑吟吟地說著,目光瞧著周立辰那邊。
齊雨維微微羞澀地將手鏈結在周立辰手腕上,抬頭瞧了下周立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坐位。周立辰心緒複雜摸著手鏈,怎麼也不忍脫下還給齊雨維,當著齊雨謙一家人麵前又有些尷尬,一時開不出口說話。
“許公子,那麼多天了,你要是不在意,你就跟維兒喚我大哥,我嘛,就喚你阿悠。”齊雨謙嗬嗬說了起來。
“齊~主管要是不在意,我~我當然可以。”周立辰趕忙站起來,拱手客氣道。
“阿悠,明天午後在州署前等我。”齊雨謙吩咐了妻妾哄孩子們先回了內屋,拍了拍齊雨維的肩,向周立辰拱拱手∶“都早點去歇歇吧!”
“齊~~大哥,是不是有消息了?”周立辰一激動,早將如何處理手鏈的事給忘了。
“到不是,我和內務陳主管聊起了這事,你見過他的,他要直接和你談。”齊雨謙微微搖搖頭,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可能他要和你談條件,你想想。”
條件?交換條件?自己有什麼可以做條件的?錢?官府不可能公開要錢,人?自己有呢能為州署做什麼?隻要能做,也乾了。屋子,自己的木屋不可能,難道是想收回文沂青那個院子?隻要能換取休書,文沂青不會拒絕的。不過這至少該喚上文沂青一起談的吧?
第二天午後,周立辰到了州署門前時,還沒有想明會是什麼條件。
立即有衛士過來詢問,隨即帶了周立辰到了間辦公室。齊雨謙和陳主管已經像是聊了會,因為是齊雨謙的介紹,也刻意地想留個好印象,周立辰一進門便先拱手謙遜地打起了招呼,二人也停了話,站了起來客套地回了禮。
三個人坐下,送茶的雜役退下關上門,陳主管隨意地問著周立辰近況,如何和齊雨謙相識,問候起齊雨謙家人,閒聊起天城特產,再說到中鎮。
齊雨謙也不焦急,一味應酬著,周立辰儘量揀能答能接的話陪同著。
幾杯茶下肚,周立辰暗下漸漸急了起來,幾次強拉過話題扯上清記的事,每次被陳主管巧妙地轉開。終於周立辰耐不住了,目光不時朝齊雨謙瞟著,答話也有意無意地回避了起來。
“許公子,文公子的事,在下有了白軒庭的回音。”就在周立辰一心想如何早些進入文沂青的事時,陳主管突然直言進入了主題。
齊雨謙微微流露出詫異,目光沉沉地盯向陳主管,難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啊~~怎麼說?”周立辰雖然愣了下,冷靜地也快,趕緊接下口問道。
“出休書可以,但白軒庭要齊大人的弟弟、齊雨維來換。”陳主管眯著眼睛,目光盯向周立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