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一夜不眠不休陪著雨維,眼睜睜地看著雨維煎熬在一陣陣的劇疼卻束手無策。聽說過生子的艱辛,可親眼目睹之後的切身感受,幾乎讓周立辰心亂發狂,隻覺得渾身的力氣無處使,焦慮不安地守護了一夜半日,終於在陽光明媚的正午,雨維終於順利的產下了健康的孩子。
看著疲憊不堪的雨維,抱著裹著的嬰兒,周立辰激動之餘心動蕩起伏不停。同為男人嫁與自己,順從自己,為自己生養孩子,為了他們,隻要自己能做的,會做的,再累再忙又怎能不心甘情願?
“即可公布全州。”隻想讓所有人明白自己對他們的情愛,分享天倫之樂。周立辰根本沒有顧及許多。將嬰孩交給主管,吻了吻睡去的雨維,洗了吧冷水臉去掉些倦意,又匆忙趕回了議事廳。
一場既對民又對官,兼帶有赦免期的清肅,規模之大前所未聞,公告一出即可轟動了全州。天城更是掀起了巨大的波瀾,有叫好的,看熱鬨的,幸災樂禍,也有惶惶不安的。議事廳燈火輝煌同時,全城也幾乎一夜不眠。
誰也沒有料到,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州主莊第二天又發布了新州主喜得長子的公告,一時間讓所有人都驚中有喜,喜中帶憂。
對大多數人來說,清肅是局外人,可州主得子是全州共慶的喜賀,與自相關。不到半日,大街小巷布滿了彩花燈籠,悄然關門的商店也開張招攬客人,加上往日不多的巡視來回的監察,消沉了一日的天城比往日更熱鬨了起來。
曆來州主得長子,大多是在滿月慶賀前才公布。安全可以避開這嚴肅的清肅期間。世人將慶賀與懲處看作善惡,不願將二件事交集在一起。何況讓全州注目的州主莊,在所有人看來是此舉無策盲目,讓人完全摸不透州主的意圖。
大驚之後的大喜讓人心緒混沌,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也由此重新姑息起各自的境遇。一些打算銷賬鋌而走險的人心裡有了僥幸的期待,恍然覺得清肅或許隻是一場恐嚇,才故意設置赦免引人自投羅網。到底冒險行動可以說是死棋的最後一步掙紮,不到萬不得已哪想貿然而行。
普天大慶之下,州主定是心情歡愉,赦免程度或許會更寬容,雖說晉升發財機會不可能有,但或許還能保住家眷家產,運氣好還能維持現狀,那些舉棋不定的人奢望油然而起,心中的顧慮也放下了許多。
議事廳廣場前沿街大道人流集集,每每看到製服雜役領人進出時,所有人都聚頭遙望,議論著是誰,會不會是前來自首的,做了什麼壞事,會受那些處罰。比起蕭然的議事廳可以說是熱鬨非凡。
辦公室裡,周立辰手拿著資料,靠在椅子上頭一顛一顛地打著瞌睡。
即位到現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幾乎一直都是在摸索中行走。這次行動即時不成功,雖說不會有改天易主的失勢結果,但畢竟涉及眾多的豪富和高官,一步失誤,到時導致無法收尾,引起官民憤慨,州主的信譽無存而使全州混亂。
說沒有緊張過是安慰,但此時,徐簡霖身體的恢複,杜捷的至深情戀,江威益的重新回歸,雨維的平安順產,有了兒子的喜悅。對二世人生的周立辰來說,品味著至高權威,享受著極其的幸福,周立辰更多的是沉湎在興奮和歡愉之中。
第三天午夜,天城大街小巷到處都是武裝的監察衛士,馬蹄人流沸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漸漸停息下來。緊張的氣氛延續了好幾日才慢慢緩和。
從自首的官民中,又出現了不少意料之外的瑣事。周立辰從各署以及莊內選拔了一些包括齊雨謙在內的中青年骨乾雜役,擔任了臨時代理,全權嫁給他們處置後事,判斷處罰。
州主莊總於有了一息空閒,讓徐簡霖代自己去醫館接杜捷,周立辰一早在廚房裡忙碌,打算親自動手為杜捷做一桌菜,也讓小維和簡霖嘗嘗。
小晨與江威益相見之後,得知伺父悲涼去世,大喜大悲的交集引發了幼年抑鬱在心頭的悲切,連續幾夜的噩夢之後,小晨病倒了。江威益帶了石頭,阿繼等人在監察署協助查找綁架周立辰的幕後者,根本無法照顧小晨,杜捷便一直留在醫館陪著。
一路聽簡霖簡單地說著這些日子的事,回到了院子,停在客廳前。
“霖哥,謝謝。”杜捷輕聲說道,向徐簡霖拱了拱手,走到了伺奴候主的位置,緩緩地跪了下去。
“阿捷~~”徐簡霖想解說,遲疑了下,終究覺得還是由周立辰決定,緩緩地走入了客廳。
周立辰端著碗走進客廳,瞧見徐簡霖走了進來:“哎~~簡霖回來了,阿捷呐?”
“阿捷,快,快起來。”目光掃向廳外,周立辰來不及放下碗,快步走下台階。
“伺奴拜見主上。”杜捷緩緩伏下身子。
“傷好了沒,還疼嗎?”周立辰左手端穩盆子,伸出右手拉起杜捷,捏了捏杜捷的手臂,想彎腰查看腳,又顧著不讓手中的碗傾斜。
簡霖臉上微微含上了笑意,走前接過碗,將桌上的菜移了下,將碗輕輕地放了上去。
“阿捷,坐這裡。”將杜捷按在椅子上,周立辰隨手拿過茶壺倒了茶:“簡霖,你也喝茶歇會。”
“悠哥。”雨維抱著手裡嬰孩緩緩從裡麵走了出來:“霖哥回來了啦,阿捷你怎麼樣?傷好些了,可等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