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轉頭笑眯眯的看著立在台前的止桑,細咪的眼睛裡隱藏著一絲異樣的狡詐。
“沒有沒有,小姐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哪裡是打擾呢?小姐請稍等片刻,我去去便來。”說完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放的小夥計一眼。
“小石子,你還不快請小姐裡麵坐。”說完,轉頭又朝止桑微微一笑後,便健步如飛的向屏風後走去。
小夥計被胖男人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換上滿臉獻媚的笑容,迎上止桑。
“小姐,剛才真是怠慢了,趕緊裡麵請。”說著,弓腰伸手想引止桑和止南去廳裡的一側。
止桑抬頭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已經出來很久了,爹娘看我們那麼久都沒有回去,定是擔心急了。又低頭看了看止南嘟著嘴的小模樣兒,又猛的意識到,自己與弟弟還沒有吃午飯,自己竟然把午飯給忘記了,止南肯定餓壞了。
於是她便笑盈盈的對小夥計謝絕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家中還有親人等我回家照顧,改日再前來打擾。”說完拉著止南轉身就想走。
小夥計聽聞,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抬手拽著止桑的衣袖不讓她走,眼神中帶著請求與不安。
“小姐可走不得,你這一走,老板怪罪下來,我的飯碗就要保不住了,我家裡還有老母親要照顧,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啊。”
止桑微微皺眉,輕輕拂掉小夥計拽著她衣袖的手。這小夥計開始用那種態度對待自己,自己也沒有什麼怨言,畢竟沒有人願意招待不會買東西的客人,她可以理解。但是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她又不欠他的。乾嘛以一副“你走你就害了我全家”的表情看著自己?她心中冷笑一聲,不在看向小夥計,抽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剛才離去的那個體態豐盈的年輕老板又從屏風邊走了出來。朗聲一笑。
“讓小姐久等了,在下先自我介紹一下,文軒閣的老板,白將。咦?小姐怎麼還站在這裡,莫不是還因為小石子的照顧不周,在生小石子的氣?不願再此多留?還是,小姐對兔肩紫毫筆失去了興趣?”
胖男人邊說邊顧裝挪揄的看著止桑,似乎篤定她定不是這種小氣的人,他說這話,好像隻是想趁機仔細的觀察觀察自己。想來可能是看自己穿著寒酸卻知道如此貴重的筆的名字從而感到很奇怪吧?
其實止桑並不知道,從自己剛進門的一刹那,胖男人就被她那大海般沉靜的氣質所吸引,他仿佛在她的背後可以看見一片蔚藍寧靜的海,讓人光是遠遠看著她就會的變得身心寧靜。那時胖男人便在想,哪怕是她長相不佳,就單單身上這種特殊的氣質,他相信她也能成為他極好的搖錢樹。根本不是在奇怪她為什麼知道筆的名字!
白將見她毫不躲避他的目光,坦然的看著自己,好像對他的觀察毫無避諱,也不惱怒。便定下心來仔細看,這細看不要緊,心中的驚異便更深一層。隻見她,皓如凝脂、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眸清似水,如出水芙蓉,有著柔和不嬌媚的光華,使他砰然心動。心中不禁暗罵: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兒,老子府中那些,都是些庸脂俗粉,俗不可耐啊!
止桑莫名其妙的看著胖男人有些痛心疾首的表情,心想他應該打量完了吧。自己要抓緊時間問了,爹娘還等著我們回家。於是又淺淺一笑。回映到:
“白老板,我本就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那支筆我是很想買下,但就算我想,白老板也未必肯賣。所以隻是想與家弟開開眼界罷了。如果白老板肯賣,我又恰好買的起,那就再好不過了。”
白將胖乎乎的臉上淡然一笑,像極了招財貓。
“小姐既然是愛筆之人,在下又豈能掃了小姐的雅興?那就請小姐在稍等片刻了,待白某去取。至於買賣,久等小姐過目後再說。”說著起身走向櫃台,途中他偷偷瞟了一眼止桑,看她正在安撫她的弟弟止南,表情輕柔安定。
心裡的算盤開始高速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