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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相愛 歐布 5614 字 11個月前

耿昊滿意地捏了捏她細滑的臉蛋:“這還差不多!老婆,以後我們要相親相愛!”

“……”

……

全世界的人都在忙碌著,包括上帝,所以他沒有看過很多人都在哭泣著。

她總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企圖保持最原本的自我,在他轉身回頭的每一刹那,都不會丟失的熟悉。

休息室的電風扇呼呼的吹著熱辣的風。

往事好似沼澤,一旦被挖出來就深陷其中,動彈不得。越是奮力掙紮,就陷得越深。

命運,是無法抗拒的。她活在命運的蜘蛛網裡,稍稍一動便是錐心的疼痛。

很久以前,每次聽到那首《我們都是好孩子》都會想起曾經錯失的光陰,如果上帝看到的話,又怎麼會輕易失去。

他還未吃完,似乎擔心自己的狼狽會嚇到他。夏梔急忙抹掉了眼淚,表情一如既往的嫻靜而淡雅。回憶像生生不休等待的刺,在每一個鬆懈的瞬間完成直刺心臟的使命。

她說:“還餓嗎?我再幫你買吧”

他搖搖頭,說: “不餓了。謝謝你啊!”

她笑著說:“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謝謝呢,以前都是我感謝你。”

風靜靜地吹,混合著花香,彌漫在周圍。

學生時期的時候,她不是個聽話的孩子,至少在老師眼裡她不是。高三時,沒有學生敢逃課去放風箏,沒有學生敢交空白的試卷。

她的輕狂伴隨著梔子香味傾入他的靈魂,她把自己內心那些美好的東西放在這個沾滿塵濘的世界裡,在他的思想裡造成不可磨滅的戰爭。

於是,他成了她的幫凶。

青春的味道,初戀的味道,思念的味道隨之則來。

晚自習的時候,她不知去了哪裡。點名時,他總是會刻意將她的名字不念出來,因為知道沒人會應答。他輕輕畫上勾。

每次上早自習,她總是比班主任快一分鐘到班級。然後班主任就問他這個班長,是否有人遲到。他也會包庇她,說一個都沒有。

老師離開之後,她都會悄悄寫一張紙條給他,像什麼“班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之類的話。

那時候,楊源崴總是帶頭和班裡的同學一起笑話他們。如果她遲到了,全班都會異口同聲地說:“班長大人,你媳婦遲到了,您是不是要進行家法伺候呢!”

那些逝去的年華,終於隻存在記憶裡。

他有點窘,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她。

像是在一瞬間,所有年華轟然倒去。隔著長長的時間河。伸出手,一觸碰。指尖殘餘的那一點星光,折出一個世界。

那片茫然而兵荒馬亂的世界。

這時,小純推門而入。

“你醒啦!”她笑吟吟地對著鐘京山說:“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噢。所以你要好好的謝謝我!”

“……”

見他似乎不相信,小純扭著牧夏梔的手臂,說:“夏梔姐,你說,是不是我把他撿回來的?”

她笑著說:“是的。是小純看到你睡在我們的店門口,一副要死的樣子,所以她‘大發好心’把你撿回來的!”

“你看看,我沒騙你吧。”她哼的一聲,滿臉不服氣。

鐘京山笑起來,眉宇間有淡淡的溫柔:“要怎麼謝你才好?我的小命可是你救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請我吃飯吧。”簡單又方便。

“好。”

夏梔站起身,說:“小純,我先出去看店。你們聊。”

小純點點頭,馬不停蹄地問鐘京山:“請問先生貴姓,我叫小純……”

還未走出去的牧夏梔立馬回頭,滿臉笑容:“小純,你可否告訴這位先生,你姓什麼嗎?”

揚州的夏天有潮濕的味道。

安靜的休息室忽然爆發一聲恐怖地叫聲:“夏梔姐,你是故意的!”

然後便聽到她笑:“有本事你說出來呀……”

她的笑聲在腦海中徘徊,宛若晚風溫柔的經過少女因為綰了發髻而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很多時候,夢裡麵都會出現這樣的笑聲。

如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笑容就這樣撞進他的心裡。也許,在那樣沉悶的夏天裡,在滿是習題,滿是汗水,滿是糾結的高三那年。明亮的笑容對於快要筋疲力儘的人來說,卻像尼古丁一般打著愛的名義占領著。

他以為隻要靜靜的等候著,等她發現他在背後默默的愛著她的時候,他便會擁有她。

直到有一天,他終於發現,原來他並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

她的愛情,在那年高三轟轟烈烈,像病毒席卷著這座學校。

也就是那天,他知道耿昊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威脅。

最後一個月末檢測的那天晚上,晚自習剛結束的時候,夏梔與他並肩走出校門。夜色籠罩著這片黑藍的天空,星星很亮,它們陪伴在月亮的身旁。

他問她:“你想考什麼大學?”

她的臉龐被月光照耀著像朵盛開的花。

“我啊!”她想了一會,說:“能考上就不錯了,還指望哪些好學校。”

學校的法國梧桐很多,月光透過縫隙照下來。

一條灰白的水泥地順著這些法國梧桐延伸到校門口的噴泉那裡。隻有節日的時候,學校才會開啟那座噴泉,平時隻是一汪死水。

“那你想待在哪座城市?”鐘京山斜過頭,看她。

“就是揚州啊!”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便問:“為什麼是揚州呢?這裡的大學很少,好的隻有一所揚大啊!”

夏日的夜晚,微風吹過這些法國梧桐,沙沙沙的整座校園。綠色的梧桐樹葉被風吹落,她正好抓住一片落在她身旁的樹葉。

“因為耿昊在揚州啊,我隻要待在揚州和他在一起就好。”

頓時心裡有股莫名的疼痛,他問:“耿昊是誰?”

然後便聽到,校門口站在的年輕男子朝著他們的方向,口氣凶巴巴宛若要債一般:“牧!夏!梔!你烏龜啊!走的那麼慢!”

她急匆匆地向他告彆:“對不起哦,班長,耿昊脾氣很壞的,我先不陪你聊了。”然後便往男子的放向跑去。

黑漆漆的天空漂浮著深紅色的雲朵,覆蓋了亮麗的星星,月亮也是忽隱忽現的。

他愣在原地,書中抓著幾本厚厚的書。指甲深深的掐在書上,留下印痕。

他看著她跑到男子的身旁,然後男子一把抱住她,破口大罵:“豬頭!以後你再這麼慢,我就把你丟了!還有,以後不準和彆的男生一起走,要不然我就打你!”

她說:“我不是豬!我知道自己錯了嘛,你彆動不動就凶我!再說,那是我的班長,你彆這麼沒禮貌!”

夜色中。

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隱隱的,還可以聽到他在說:“什麼班長,校長也不行,我不喜歡你和彆的男生在一起,就這樣,怎麼?還不服氣,你再瞪,再瞪我就親你了……”

之後,一切都靜悄悄的。

他無法想象夏梔被他親吻的模樣,就好像麵前呼嘯而過一輛火車,鳴笛的聲音在夜晚被驚醒。而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視覺,聽覺。

她的每一次離開,便形成了習慣獨立等待獨自的開始,再一次相遇也隻是類若萍水的歡喜。

明明這輩子他最愛她。

可是他們卻無法互相取暖。

隻是因為她愛的人不是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