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各自南北,他媽媽很受傷,時常對我老媽嘮叨,“你家燕子吃了我家多少好吃的啊,末了以後將要給彆人家當媳婦了。”
……
原來即使過了這麼久,即使想起他的次數很少,乍然間的扯回到記憶,仍是這麼的清晰,從未淡出。
發覺,多年後的自己離他近了。似能感覺到一個身影隔著空間望著我,形銷骨立,清冷孤寂。
很多東西靜下心來細細品味,才會真正明了當時的心境,尤其是在越想越明白後更加難過。心一跳一跳疼得尖銳,如潮水般湧漫全身。比兩年前錯去所愛還疼。原來,被人傷害的感覺比不過虧欠。
被傷害,是在不公平的基礎下傷心,因為是那個人負我在前,造成我先轉身,帶著舍棄後的決絕;而虧欠,是一個人默默愛了你好多年,卻不讓你有任何負擔,讓你難過的同時,再無法安心。
我知道我欠海子哥好多,一直以來,覺得那個人還在,即使隔著很遠,沒關係,明天、以後,有的是時間,還有機會,不急。
如今,人沒了!
原來,所有事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如果還有明天、有以後、有機會的話。
哥說兩位老人頭發全白,表情呆滯,隻重複一句:“這孩子,算命早就說過,天上的,待不長,早晚要回去的。”
哥還說,“以後,我又多了一個爸一個媽了。我就是他們的兒子。”
我說,“哥,咱倆一起養。我給他們家當閨女。”想起一個叫海子的詩人,也是英年早逝,以後,討厭這個“海”字。
站在陽台往小區看,覺得那幫老頭老太太挺可愛的,安享晚年也是一種福氣。手機有電話打進來,我回頭往客廳瞄了瞄,又看向外麵,任它繼續響著,家裡人找我肯定打固定電話。
將曬乾的窗簾掛回去,每個房間溜達了一下,沒找到可乾的活,被我收拾的太乾淨了。
我喜歡整潔,所以我的住處總是很規矩利索。有位朋友卻與我相反,她總是把家裡弄得亂亂的,原本在沙發上的靠墊散在地板上,東一個西一個,吃的食品包裝就堆在茶幾上疊著,臥室的床上躺著幾件換下的衣服和晚上要穿的睡衣,衣櫃裡的衣服四季混淆,我總是看不慣她,說你怎麼這麼窩囊呢?她回我一句:亂亂的,有家的感覺。
我看看我的住處,連件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打算扔掉了我絕不多留一會,呆呆得想,我隻會收拾,不會弄亂呢。
渾渾噩噩的,不覺間一天的時間被我消磨到華燈初上,撫著胸有些窒息,心口憋悶的難受,深呼吸幾次,沒什麼作用。四顧而望,覺得屋子太安靜了,打開電視,放上音樂,仍冷清得讓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