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人也隻好就近與身旁的人聊兩句,那氣氛,活生生的弄成了三堂會審。幽怨的想,張果老你不是挺會調節氣氛的嗎?咋冷場了呢?送彆領導的宴會,像這樣壓抑的,還真是絕無僅有。弄得好幾個人戰戰兢兢,以為這裡麵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矛盾呢。
拿筷子夾著東西往嘴裡放,看來,隻剩“吃”一條路了。無意間與張果老對視,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把我氣得,我吃東西也招你了?我嚼著,故意道:“東西挺好吃的。”
幾個人一齊看向我!
默!嘴裡的東西差點噴出來。還真是送彆會,氣氛符合的,逼得人直想淚奔!
唐誌輝摸出煙來,挨個讓了讓,點上一支,誰也不看,就那麼悶頭抽著,目光沉沉,不時眨一下,幽邃得深不見底。
張果老的手機一響,如釋重負的表情讓人感覺盼了好久,連接都不接,似乎終於找到一個緣由:“有家的人不能跟你們當中單身的比,我可得回家給我兒子上胎教課了。”話落,抄起外套,走了。這一走,帶動得餘下幾個人跟著蠢蠢欲動,一把手都走了,彆人也就不用顧忌了。
等我去洗手間回來,打開包房,愣了!人呢?退出一步,瞅瞅包廂門,對啊,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散了?連李晨也沒了,就剩唐誌輝一個人在那壓陣呢。
我站在門口進退兩難。早知道將外套和包先拿出來好了。
唐誌輝眼皮都不抬,“他們都走了。”
“哦,”我儘量自然的走進來,拿起外套和包,“我去看看賬單。”
“明知道結了,還去看什麼?”
吃了癟,直接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終於正麵看向我,目光一眨不眨,質問的語氣,“沒什麼話跟我說嗎?”
被目光困住,強撐著,嘴硬得回道:“沒有。”
他站起,走到我麵前,我不敢與他對視,最先彆開臉,他重複的問我,“明天我走了,你沒什麼跟我說的?”
我低著頭,被拉近的距離迫得有些呼吸困難,“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亂了人心。他看著我,我看著地麵,很近,近得讓人無處躲閃。
“你不知道說話應看著對方嗎?”他又問:“明天來不來送我?”
我氣勢全無,囁嚅著:“我不願意送人。”
他的聲音有些輕,“你明天來送送我吧,我都走了。”
沉默!我的低頭不語讓他也沉默起來。
時間似凝固般,半晌,唐誌輝眼睛眯了眯,緩緩道:“劉燕,你真差勁!”這是他在這裡的最後一晚,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