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著幾個字眼:“哦,以為……”
我趕緊問:“那你昨天都忙什麼了?”
“劉燕,”唐誌輝沉聲叫道,聲音不由得讓人側耳傾聽,“主動給對方打個電話,問一下:你在乾什麼?這是最起碼的關心,我不覺得這種關心與自尊心有一毛錢關係。”
我說:“白天你不是在上班嗎?”
“發個短信很打擾嗎?”唐誌輝微微激動的語氣又降下去,“昨天一整天確實忙,晚上談事與人喝多了……直到現在,手機上沒看到想看的。”
“我……”想打給你,但沒打。我想這樣說。
他打斷道:“有點失望。”
片刻沉寂,因心虛而嬉笑的表情散去,我說:“嗯,是挺過分的。”
“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心中的想法。”
“就是啊,你要不說,我還以為再正常不過呢。”我說:“有一點挺難辦,我這人有毛病不容易改,真糟糕。”
他便有些火氣上升,“什麼叫不容易改?你這叫故意,明白嗎?”
我不說話。他要是開始就發火的怒斥一句:你怎麼不擔心我?我想我真就表裡如一了。
他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怎麼不說話?”
我問:“說什麼?”
他這回發火了,“你錯了知不知道?”
我想,這才是他打電話時最想說的一句話,可是他開始竟然跟我裝紳士,學什麼不好,學那種拐彎抹角。我如實回答:“知道!”
他在靜了一會兒後有點急,“你懂沒懂我的意思?我怎麼發現我現在說什麼,你聽不明白呢?”
我正了正表情,我說:“怎麼沒聽懂,不就是我沒關心你,然後你很失望,覺得不被重視,可你又有些氣憤,覺得我明明很聰明麼,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人呢?然後吧,你在不滿、氣憤而又不確定的情況下,找我興師問罪來了。但你又怕說不好把事情弄僵了,不得不假裝平靜的跟我講理,隻不過結果是,你沒平靜到底,最後吧,就現在這樣了。”說完我就等著他繼續發表看法。
唐誌輝說話了,聲音挺大,鏗鏘有力:“劉燕,我煩你了!”
這樣多好,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跟我還來什麼客套。我感覺他要掛電話,爭分奪秒的說:“我不煩你就成,我挺喜歡你的――”我發現他一生氣的時候,我就不計較了,並且心情還不錯。
看一眼手機,通話奇跡般的仍然在進行著,我試探著問:“嗨?”
他把電話掛了。我想,他需要平複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