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這夢做的,有人要殺我,拿把刀,追得我如喪家之犬,連點喘氣兒的空都不給,卻看不清他長什麼樣。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落下他多遠,總是差一點就追上我將刀送過來,那驚險的奔逃,真有點《功夫》裡麵的包租婆追周星馳的場景再現。
鬨鐘響時,我才回到現實中來,冷,頭疼,渾身不舒服,輕車熟路的伸手去床下周邊撈被子。
迷糊間付穎象征性的敲了幾下門,“喂,還活著的那位,你要遲到了。”
我聽到了,沒動,裝死。
付穎走進來,伸手將床頭的被子掀開,出現的應該是我的腳,她終於找到好玩的,雙手撲騰,“頭呢,頭呢,你的頭呢?”
我縮腳蜷成一小團,哼唧一聲。
“哎我說,能不能睡覺彆這麼為所欲為?”她將被子往下拽,露出我的頭。
我撐著腦袋坐起來:“穎穎,怎麼樣才能讓被子不掉到床下去?”
“有辦法啊,把你手腳捆上。”她揉了一把我那堪比貞子的披頭散發,“妹子啊,床是睡覺的地方,不是遊泳池,狗刨、仰泳、蝶泳全來了,你的活潑勁兒淨發揮在睡覺方麵上,真懷疑前幾天王楠是怎麼忍受的。”
我撥開亂發露出臉,對著她揚脖,“穎穎――”
她皺下眉,手覆上我的額頭,“靠,又發燒了?你不會又是早上從床下拽的被子吧?”
我誠實的點頭。
“還能上班嗎?”
我倒下去,“上,這個季度的銷售任務又下來了。”
付穎跳下床,去給我找藥,“以後彆脫衣服了,穿羽絨服睡吧。”
吃了藥,勉強喝下牛奶,我憑生感慨:“生病真是件痛苦的事。”
付穎冷嗤,“怨誰啊?還不是你自個兒作的。不長記性,活該!!”
我帶著濃重的鼻音質問她,“你有沒有人性?”立即瞪著她,“你要敢承認你有人性我立馬跟你急。”然後載著沉重的腦袋,上班去!
小新中午遞給我水和藥,最近他跟我說的話少得可憐。我接過來,沉默的吃了。我說:“用不用把藥錢給你?”以前相處自然的倆人,明顯多了幾絲彆扭的回避。
本來要走的他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我,“給我吧。”
我就拿包掏錢,摸到錢夾時就看到他一直安靜的等著,我瞅了瞅桌麵,抄起一個空文件夾撇了過去,他敏捷的接住,又放回來,嘴角揚了揚,“還扔嗎?”
我反問:“還要錢嗎?”
他點頭,“你給我就要。”
我這個傷心呐,這小破孩真是善變。“長本事了你!”
他沒說話,但也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我一指對麵的座位,“坐下,怎麼著,最近跟我玩冷漠啊?”
他坐下來,頭微低,雙手聚攏在腿上,目光看著自己的手,並沒接話。沉默規矩的樣子,不再是以前嬉皮笑臉的小新了。
我皺眉,“臭小子,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