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你哭過嗎?”他很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
我一愣,“我從一出生就是哭著來的。”
他聳聳肩,放棄。末了目光深遠,“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
我照著他就是一巴掌,“女人憂鬱可以說成多愁善感,男人要是也這樣純是一副活不起的窩囊樣。你給我扔一邊去!”
小新還未凝結起來的憂傷瞬間被我給拍飛了,瞅我鬱悶得皺眉,“你有時真讓人無語啊!”
我說:“這兩年你應該習以為常。”
半晌,他說:“那個人真的很好嗎?”
“還不錯。”
他問:“會對你好嗎?”
“應該會。”
他站起來,“那就好。”目光並不看我,像在回避一種傷害。聲音裡帶點忐忑,“會很快結婚嗎?”
我肯定得道:“不會。”
他說,“姐――”曾經叫得分外親昵的稱呼,卻在此刻聽來如此艱澀,他目光望過來,“感冒快點好,我――出去了。”
他走出去半天,我仍僵在那,剛才的眼神,滿滿的落寞,帶著孩子般的委屈。印象中,他一直是愛笑的,何時開始鬱鬱寡歡了?
下班時,我讓胖胖晚點走,她看了一眼外麵,不用我問便自己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有時候,打電話叫我出去,互相對著,他卻沒有話說,隻是沉默。”
我說你倆沒什麼發展嗎?
“小新說,他討厭自己。”對視上我訝異的目光,胖胖這樣告訴我:“有一次,他喝多了,打車路過你住的小區,他突然喊了一聲停車,然後告訴我,說看,這是我姐住的地方,我總來這……他說,完了,劉燕有彆人了……”
我一副驚呆的表情,隻為他直呼“劉燕”那兩個字。
胖胖說,“老大,小新這人――”
我說你下班吧。
我懂他。每個人都想抓住一點留戀的東西。不同的是,他隻想執著的守著他認可的溫暖。我卻比他要現實好多,我擅長保留。
終有一天他會體會道,我們曾經在某一時刻認定的人生最重要的東西,時過境遷,都會淡薄。而每個人都會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人,於我,小新不是。
唐誌輝在電話中焦急的問:“病了?”
我吸了吸鼻子,“嗯。”
“吃藥了?”
“嗯。”
感受到我的寡言,他匆匆結束,“那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