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的沉默,壓抑而又漫長,這種不語中的猜測、掂量讓我緊繃。我怕追問。那麼在乎麵子老爸老媽,被我連累,即將丟得一乾二淨。
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我哥開口:“我跟爸媽他們說。你彆擔心。”又試探著問:“你還好嗎?”
我說,很好。吸了吸鼻子,“哥,拜托你了。”我說不出謝謝。
家裡果然沒再打電話來,沒人問。似乎真的不知道一樣。
算上這次離開,我與這個城市,該是兩入兩出,都以敗走為結局,真衰。
臨走時,將那對玉鐲子用快遞還回去。我連回方欣父母家拿東西的勇氣都沒有。直到回到落腳了兩年多的住處,癱在沙發上,才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真親切。
日期是,離下半年的房費還有十幾天。
方欣打來電話,“你還好吧?”
“嗯,”我剛從超市回來,將東西放在地上,呼出一口氣,感覺到她半天沒出聲,我說:“這次弄得不是有點丟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呀。”
“都過去了。”
方欣悶悶的,“擔心你呢。”
一隻閒著的手撥拉著長發,“要在以前,這樣的事連想都想不到能發生在我身上。可發生了,也就那麼回事,真的,彆人的眼光是冷笑還是同情,對我來講,無所謂。”還好,沒發生在婚禮上,那才叫最糟。
“你想我了就來看我。”知我自尊心重,所以她不多問,但忐忑。
“嗯。”我說,“我失意的時候,請不要替我難過。”隻要忽視就好。否則,這種陪同隻會讓我更壓抑。
阻止不了發生,希望能阻止關注。
何建成打來電話,他斂著情緒問:“怎麼回事?”
我說沒什麼,就是取消了。
“是他的原因?”
我說不是。
他沒再說什麼。
後來才知道的。方欣在電話中說:“何建成平時也算是有分寸的,都不知道他怎麼就跑到唐誌輝的公司裡打人,你根本想不到,他打唐誌輝時有多憤怒,人家一個公司的人趕緊報了警,找的律師才保了出來。”
我竟然笑出聲,“誰贏了?”
方欣一呆,“不說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