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浩相繼又約會了幾次,有幾次他總是遲到,每次遲到他至少道四次歉。有一次,在單位門口等他,他急勿勿跑過來,連續說著對不起時,我說:“你這次少說了一遍,以往,都是說四遍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對不起,補上。”
往約好的飯店走,離得不是很遠,穿過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就到,於是步行。他說,要不要挎一下胳膊?
我歪著頭,用幾秒做決定。他放棄道:“算了。”
我伸手纏上他的手臂,他故意咳了一聲,將背挺直。一起笑,竟不覺得彆扭。有他領著,不必專注腳下的路,目光放遠,四處打量著過往人群。驀地一頓,前方不遠的一家店鋪門打開,一對身影走出來,男子緊走幾步拉開車門,讓一位背影綽約的女子上車,隔得不遠,並且我不近視,所以,我看見那個男人的表情,很柔和。一如從前。
王浩感受到我的停滯,回頭問我,“怎麼了?”
我嘻嘻一笑,“看到你前女友與彆的男人約會了。”
他臉色一變,目光向四周打量,感覺到受騙,橫我一眼,“這玩笑不好笑。”
按我倆的速度往前走,不超過六七十步便能經過那車旁,如果車不開走的話。結果車真就沒有開,就那麼停在那,不知道裡麵的人在乾嘛,接吻呢嗎?我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用肩膀撞了下王浩,“哎,講講,彆那麼小氣,說來聽聽,我也好見識一下你曾經是個多麼風流倜儻的人物。”
他擺上譜,“好漢不提當年勇的。”
我笑開,“吹吧你。”真那麼厲害,誰還用得著現在相親成婚哪。
他也笑,“不信拉倒。”
說著,已走至車旁,區彆是,我是人行道,車在路旁,五六步的間距。幾步間便越了過去,此時的我挽著王浩的手臂,笑容滿麵。就剛才那個話題自然的交談,問他,“剛才我一提到你前女友,你臉色都變了,嘿嘿,看來也是一番深刻啊。”
他死不吐一個字,“你就旁敲側擊的挖坑吧,反正我不跳。”
“嗬嗬,”笑得開心,偕同前行,每邁一步便有了走在舞台上的感覺。無形中,與一些東西決絕著,割舍著,冗長而又疼痛,讓人陣陣顫粟。那些散裂的傷痕,再無法修複彌合。
留在身後的,一輛車,一雙目光,一份離去的心情。各自身邊陪伴一個人,各自有前路延伸,不必回頭。
進了飯店,點完菜,我說:“你先埋單吧。”
王浩一愣,“乾嗎,不吃了?”
我搖頭,“不是,人窮誌短,所以結賬前我總會有點情緒不安,糾結著這飯錢一會兒是你付呢還是我付呢。”我補充道:“實話講,我不喜歡埋單,更不喜歡結賬時假裝客氣的跟你搶著付。”
他哈哈大笑,“我付我付,以後都是我付。服務員――”他喊了一聲,然後掏出錢夾,邊付帳邊對我說:“以後我會自覺點。”
吃完飯,我說你先走吧,我再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