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一個不字 那雙無形的手時刻綁架自……(1 / 2)

春至如歸 老氣橫秋 2089 字 11個月前

“我好了後,剛回到村子,小三子的父母就撲過來打我,像瘋了一樣,我父母護著,他們連我父母也打,目光仇恨,他們咒罵著,說我父母沒人性,見死不救。我就懵了……原來我倆被鄰居發現,同時送到了醫院,但鎮醫院的條件太差,大夫說這種深度昏迷的一氧化碳中毒必須要有高氧壓艙設備治療,不然救治無望,就算救過來也會有嚴重的後遺症。但當時醫院隻有這一套醫療設備,還是紅十字捐助的。大夫說:隻能先救一個,另一個要往市裡送。

當時他父母來的晚,而我父母聽完後,做了選擇:先救自己的兒子,將小三子往縣城醫院送……”張果老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他說,“路遠,人還沒到醫院就沒了。小三子的媽媽後來變得有些瘋癲了,他家也就他一個男孩。這些年才好些,劉燕你見過的,就是上次住院的我乾娘。我每次給家郵錢時都有他家的一份兒。你不會明白,在農村,一個男孩就是家裡全部的希望和依靠。”

許久,我說:“張果老,我好象沒告訴你,我一直挺喜歡你的,站在低處仰望著的喜歡。”喜歡他的善良,喜歡他的努力,喜歡他的堅強,還喜歡這份不逃避的擔當。

像看一處風景,希望花常開,美常在,不走近。這種感情,比朋友深些,卻不似親情濃厚,也不似愛情曖昧,就是希望他過得好,然後就很安心。

最重要的是,張果老懂。也許,很久以前,前生,或者再遠些,我們就曾並肩作戰,心意相通。隻不過這一世,我們不屑玩征戰了,隻想輕鬆。

“我要走了。”他說。

“嗯。”我點頭,“保重,走吧。”

他說,“照顧好自己。”

“好。”在短暫相處的這一會兒功夫,彼此交換了點心事,匆匆的在心裡告了個彆,剩下的,還有一點相對的時間。

張果老又點了支煙。“小新這件事,我挺震驚的。”他說,“我記得有次請部門主管吃飯,小新喝得最少,我喝多了,還問他會開車嗎,想讓他送我回來,他說不會開。”

“以前跟那幫人,偷車撬門的沒少乾,他都會。”

張果老一針見血的指出,“這事你對唐誌輝有失公平。”

我笑了下,“對小新,不知怎麼,就是狠不下心。”這是實話。他那雙眼睛和那聲姐是我的軟肋,這種感覺真得不可理喻。也許正因為自己怕被人舍棄,所以便總是不忍心舍棄彆人。

“婦人之仁。”

“嗯,也仁至義儘了。”我說,“找到他時,真就有想掐死他的衝動,可是一對上那眼神――嗬,從不知道一個人哀哀的眼神可以那麼傷……”

“心就軟了?”

我笑著點頭,“他當時也不求我,那個無所謂的樣子,好象就是在等死……上輩子,肯定有筆糊塗賬沒算清。”

張果老就事論事,“彆說唐誌輝,這事換誰也夠受了。”

“我這不尋思著,遠離一個,陪伴一個,挺好的。也不貪心,選我想要的,舍我不欠的。沒想到……”

“你這理論隻限於人情,就好比我做假賬為我解決困境一樣。但換個概念,就是一己之私,在公正上根本站不住腳。”

我懶得爭辯,反正已經不重要了。我說:“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人!”

我就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