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夫妻之間,終歸有舌頭碰牙的時候,也會吵得指天畫地、怒目而視,當然,這種情況一般以我為準,他總會波瀾不驚的說:彆激動,喘口氣兒再繼續,累了允許半場叫停休息。
對他光聽不反駁的態度,我一般說一會兒就自己消停了。
有一次吵架了,我將眼淚浮在眼中,鎖上臥室門,翻出皮箱,打開衣櫃,開始往裡裝衣服,邊裝邊憤恨的想,竟然敢瞪眼睛了,竟然敢大聲吼我了。不就是跟同事喝酒回來晚了嗎,不就是手機借給其中一同事用時接你電話了嗎,不就是恰巧這同事是一男的嗎,至於這麼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嗎?
奇怪他怎麼沒動靜,也不敲敲門勸勸我,一點努力的行為都沒有,做做樣子變成了騎虎難下,越想越氣,一拉皮箱,這回真走了我。打開門,怎麼拽也不拽不動,內鎖開了啊,再拽還是拽不開,他在外麵吼:“你把衣服放回去,再把皮箱放原來的位置,痛快點,不然休想出來。”
事後,他仍是一臉沉鬱。
還真生氣了!我放下原則,放下驕傲,放下自尊,放下矜持,放下身段,放下……總之,全都擱一邊,我說,“唐誌輝同誌,我用我的誠意換你的笑臉行不?”
表情仍沒變化。
怒,攆他,“你也去跟女同事喝酒去吧,去吧,放開些。”
他不動,一個人坐那嘟囔:“我怕我放開了,你該想不開了。”
2
願意躺著看書,他先是勸,詳細說著如何對眼睛不好等等嚴重的後果。再後來,我枕在他腿上,我不起來,他不動,老實的坐在那。
見阻止不了,怕我累,幫我拿著書,手很穩,我說翻,他就翻一頁,距離保持不變。
隔一會兒問,累嗎?
我說你累嗎?
他說不累。
我說那我也不累。
我繼續看,他繼續一動不動。
3
某天,去理發店,將一頭直發燙成了卷發,劉海仍是斜分,弄了點彎度,又去商場買了一早就看好的衣服,煥然一新的立在試衣鏡前,相當的有自信,再看,簡直了……於是跑到唐誌輝的單位,接他下班。
他由單位出來時,走得有些急,距我還有幾步遠時猛得停住,眼神亮了亮又恢複平靜,走近時神色如常的道:回家吧。
吝嗇的家夥。我賴著不走,“沒看出我有什麼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