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生不生孩子的問題,唐誌輝一再爭取,他說:一個孩子的樂趣遠遠比你想到的麻煩要多很多,這不能互相抵消掉。
我幾經斟酌,決定是,不想生。我說,你要我和球球,還是要孩子?
他看著我,“拉上球球,就是二比一了?你真的那麼喜歡球球?”他來了個更絕的:“你要我和孩子,還是要球球?”
我一呆,半天,把心一橫,我說,反正近兩年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你莫再逼我。
他深深的歎一口氣,他說,你這個女人一遇事就不想把自己放進來。
我也籲口氣,好在他沒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想跟我好好過啊。
那我的罪就大了。
婆婆到底是女人,她不直接過問,但不代表她不急,然後吧,給我老媽打電話,當著我的麵打時,親家長親家短,什麼挺想你的,什麼時候過來玩啊等等。我都能想象到背地裡,這倆老太太一定是壓低聲音談什麼機密般,交頭接耳的交換意見。
我老媽就經常給我打電話,我就往唐誌輝身上推。然後電話就經常打到他那,唐誌輝每次接兩邊的家長談話,看向我的眼神都特彆的幽怨,眼神閃爍的嗯、啊、行、知道了……
我想湊上去偷聽,他便帶點報複的拒絕,我就將眼睛眯起,盯著他――唐誌輝堅持了一下,走過來,坐我旁邊,我將耳朵湊上去,兩腦袋擠一塊聽。電話那邊不外乎老人們想抱孫子的急切心理,唐誌輝總會說道:“這事不著急吧,我跟燕兒想晚個一兩年。”
我老媽真不把女婿當外人啊,她說,“燕兒任性你也這麼隨著她來,女人年紀越大越有風險,再說,要個孩子是正事,早晚脫不過的,都結婚這麼長時間,到時候了……”
我有危機感,貌似站在我身後的人不多啊。對著掛斷電話的唐誌輝醞釀情緒,表情已經達到了楚楚可憐,唐誌輝一擺手,“行了,不用多說,我跟你站在一起。”
婆婆時常搬來小住幾天。我開始以為她喜歡跟我們在一起,結果沒幾天,發現,她的目標是球球,就待了不過幾天,球球明顯的開始疏遠我。我嚴重懷疑,這隻我親手養大的狗的忠誠度,它簡直是犬類的漢奸啊,有奶便是娘。
不就是我不經常帶它散步遛達嗎,我有工作的啊。
我對唐誌輝說,球球是我的。
唐誌輝說:“劉燕,動物也有感覺的,請你尊重一隻狗的判斷與選擇。你這猴喜性,怕麻煩,來一陣是一陣,喜歡時,抱著親一會兒,逗逗它;不願理時,不管不問。你這種性子,根本不適合養小動物。”
我啞口無言。但同時我也明白,我都不適合養小動物了,我還能養孩子?
過後不久,婆婆以喜歡得不得了、一時不見就想的不舍之由,將球球帶走了。
我有時候想,是不是唐誌輝這娘倆一起合夥在拆我的同盟呢?
直到有一天,唐誌輝被逼急了,在掛斷我家老媽一番長談的電話後,他臉色不善的問我:“孩子你到底要還是不要?”
我不怕他,痛快得道:“不要!”
唐誌輝就跑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動不動。我神色自如的去洗澡、刷牙,然後看了看時間,“老唐,不睡嗎?”
他不說話。
我覺得這個男人可能要被策反了,走過去,“你要站他們那邊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