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一見門口的佳人是燕回,卻是一愣。自從燕回成了他的妻子,即便是有名無份,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麵對這個女子了。
燕回卻是笑道:“尚書大人又要你去做什麼?”
古城愣了愣:“哦,沒什麼。”
燕回理了理他有些淩亂的領口:“怎麼會沒什麼。若是真的沒什麼,你怎麼最近一直都魂不守舍的?”
下意識的移開了燕回的手,他知道自己的命是她救回來的,他不應該如此對他。但心,卻始終無法背叛。他愛的人是顏溪,就算滄海桑田,仍是顏溪。
他長出一口氣道:“是為了最近城裡發生的兩起命案。”
燕回笑了:“命案?你隻是一個無官無名的醫者,隻就活人。死人,能和你扯上什麼關係,那尚書大人,也未免太……”
古城的嗓音冷漠無比:“他或許知道了。”
燕回的臉色驟然變了個樣:“他怎麼會知道?”
古城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顏溪在屋內將一切聽的清清楚楚,她不由的冷笑。他們兩人的確是有的秘密的,就連她也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秘密,難道就是古城要殺她的事情麼?是也好不是也罷,他做過的事情,她定是要他付出代價的。
她抬起頭看著天色笑了起來,再不久便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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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城尾的街巷,這裡是整個墨城中人們生活最為苦難的地方。街邊處處都是窮苦的人們,每每有人路過,他們便會苦苦的懇求,哪怕隻是一頓溫飽也好。
隻是那一襲紅色的身影,所到之處全是路邊無家可歸之人,她卻不曾停步。
光線暗淡,前方似有一個白色的人影,身材纖弱,似是女子。這叫她不由的生了興致,疾步上前,隻見那白色的身影的的確確是個窈窕淑女。
她的唇邊不由勾起一抹笑意。自那以後,她的雙眼便比以前好了許多。縱使是這般黑夜,她的卻能看見他人所看不見的東西。她離那白衣女子還隔得老遠,卻能夠清晰的看見她袖口處的青花花紋。
不止如此,她還能聽見那女子對著一位老乞丐柔聲道:“老伯伯,我這還有一些剩飯剩菜,若是你不嫌棄,就吃了它吧。我一個女子在家裡,吃不了這麼些的,以後啊,我天天來給你送飯。”說著便從自己手中籃筐裡拿出一碗飯菜。
那老者是感激萬分,老淚縱橫:“姑娘啊,你的心腸真是好……”
白衣女子笑了笑:“這些不算什麼的,我隻是想為我肚子裡的孩子,積點福罷了。”
老者邊吃便笑道:“這孩子能有你這樣的母親,真是幾輩子修來福啊。”
白衣女子笑著,眼裡卻有著一絲惆悵:“可惜他出生便要沒有父親”
不知該如何言語,老者隻好一味的埋頭吃飯。聞著飯菜的想起,這些周圍餓肚子的窮苦人都湧了上來,想要討口飯吃,鬨得白衣女子一時之間不知所措,隻好將籃筐裡僅有的幾個饅頭拿出來分了一分。
她在遠處看著這些,不由笑了。誰要那個老家夥說她注定當不了惡魔,說她太過善良?她今夜就要讓那個老不死的老家夥知道,她照樣可以心狠手辣。誰叫……誰叫她是狼心狗肺呢?
她緩緩上前,走到白衣女子身邊。黑夜裡光線不強,但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卻是明顯的很。
白衣女子並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她,正要打算離去。她從後叫道:“姑娘,姑娘請留步。”那白衣女子聞聲回過頭來,一見原來是一位同自己一樣的柔弱女子,便是一笑:“姑娘,有什麼事嗎?”
她說:“姑娘的心腸真好,還為這些人送飯。”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我家相公剛過世,婆婆又說我回克死家裡人,便將我趕了出來。婆婆給了我一大筆銀兩,我一個弱女子,用不了那麼些的。”
她輕輕揚眉:“你相公剛過世?”
白衣女子眼裡有些悲涼,點了點頭:“我相公,是被人剜了心而死的。或許真像是我婆婆說的那樣,我是一個大克星,才會害的相公……”
她安撫著那女子說:“你相公作惡短短,是死有餘辜,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白衣女子恍然抬頭,卻還來不及說話,便被紅衣女子伸手掐住了脖子。她的瞳孔裡映出了紅衣女子豔麗的笑,她說:“既然你那麼愛你的相公,那我便送你去陪他,如何?”
白衣女子被扣住的喉間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發出一個音節:“你……”
那個字眼尚未完全托出口,隻見紅衣女子的另一隻手已經伸出去了她的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