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不管你的事,莊舟,這都是我的錯。你照你的態度去做,我才不管他們喜不喜歡你。媽媽對你也許會很不好,但是你不必在乎,反正她對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記住,我喜歡你就行了。”
莊舟沒有吭聲,隻是在季遺風下車走過來的時候主動牽住了他的手。不然的話,他肯定又會攬著她的腰走進去。即便他一再表示不用介意,她還是不願意成為話柄,也沒辦法像他一樣灑脫自若。
車庫前早站好了一個老頭,臉相很和善。莊舟抬頭向他微笑,跟著季遺風叫了一聲“呂伯”。
兩人向前廳走去,一路上莊舟偷偷地回頭看了呂伯幾次,卻發現他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是畢恭畢敬得跟在他們後麵,一直保持著半米的距離。
到了石階前,隻見階梯兩旁全都站滿了穿著工人服飾的男男女女,從前廳大門一直排到湖邊。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這些人全都低著頭,莊舟卻感覺得到背後的注視,好像還沒走上斷頭台就要被亂箭射死。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有一個人從門後麵走了出來。此人又瘦又高,穿著一件碎花的上衣,顴骨下巴都很突出,又好像花了很厚的濃妝。她站到他們麵前,莊舟見她把手一抬,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意思,心臟就被這群人嚇得撲通亂跳。
“恭迎季少爺,季少奶奶回府!”
莊舟突然很想笑,想掙脫季遺風的手放聲大笑。隻是手剛剛放開就被他攬了過去,戲謔的語調突然間變得可愛起來:
“喲,呂嬸,還真是受寵若驚啊。我倒還好,就怕你嚇著我的心肝寶貝了。寶寶彆怕啊,就第一天回來是這樣,不是每個星期都有這種好戲看的。”
季遺風的一番話成功地噎住了眼前這個叫呂嬸的女人,隻是他還不過癮,對著莊舟說:“寶寶,這就是呂嬸,嶽太太的助手,宅子裡的管家。她在家裡比我的麵子還大,你可得小心不能得罪了她。”
不像站在外麵的其他人,呂嬸自始至終沒有朝他們低過頭,兩隻化滿遮瑕膏的眼睛更是肆無忌憚的盯著他們看。季遺風話音剛落,她就是開始說話。至於她說了什麼,莊舟並沒有聽得很清楚,隱約知道是嶽家的家規之類的。
呂嬸的聲音和整棟嶽家宅子的感覺一樣,冷冰冰的。說完之後,莊舟還想著點個頭表示感謝,卻被季遺風一個攬腰扯了進去。最後她忍不住回頭,卻清楚的看到這個老管家嘴角輕蔑的微笑。
等了快一個小時,莊舟才看到婆婆季伊蓮。這位傳說中的女菩薩神態優雅的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身邊跟著一個很年輕也很時尚的女孩子。兩人親密的挽著手,如果不是剛剛見過嶽寶珊,她還以為這才是真正的嶽大小姐。
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季遺風隻好湊到她耳邊偷偷說:“這是沈家小姐沈玉書,我媽媽內定的兒媳婦。”
“內定的兒媳婦”?那不就是“情敵”相見?莊舟有些驚慌,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場麵。
季遺風還以為她吃醋,心裡高興卻也怕她誤會,“怎麼,不高興了?嗯?傻瓜,她是我弟弟的,嶽夫人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呢。我的妻子隻能是你一個人,彆怕,彆人搶不走的。”說完還在她的臉上偷香了一口。
莊舟羞極,連忙把他推開,連腰上的手都給扯了下來,生怕被彆人,特彆是季伊蓮看到。她沒想過要討這個婆婆的歡心,卻也不希望對方會以為是她勾引了自家兒子。就是不喜歡她,也絕不能誤會她一絲半毫。
好在季伊蓮正眼都沒瞧過她一下,就連季遺風和嶽寶珊齊聲叫“媽”,嶽夫人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那個小姑娘倒是甜甜的叫了聲“大哥”。莊舟的心裡莫名其妙的鬱悶起來,突然間前院傳來一陣汽車聲,瞬間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