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敘這種方法寫作文也是經常用到的喲。^^……(2 / 2)

桃城額上冒出一滴冷汗,和乾一起連聲附和“這樣的人真是該死啊”“簡直沒有做人的道德”雲雲。初夏則托腮陷入了沉思。

“啊!”終於想起來的初夏一下子站起身,右手食指指向漢娜。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漢娜小姐就是手塚的訓練指導了。

找到共鳴的漢娜正一臉欣慰地右手摟著桃城左手摟著乾蹭得不亦樂乎,突然發現有人指著自己,有些疑惑道:“什麼?”

“呃,我是說……”某女醞釀台詞中,“你摟他們兩個就好了嗯!”

漢娜看看初夏又看看龍馬,了然:“哦——是這樣啊~”

龍馬繼續淡定地就著吸管喝飲料,全然不顧漢娜曖昧的笑容,杯中飲料見底時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喂,你在聽麼?”

“嗯?”

被無視的漢娜毛了:“沒在聽,你沒在聽!——仔細看的話你和那人還真像啊,特彆是那自大的地方!”直起身,抬起右手一指龍馬,漢娜恨恨道,“我要將你那頑固的個性擊潰!”

鏡頭一轉,五人來到了某公園內的網球場。

龍馬仰起臉,無奈地看向因為喝了酒而臉頰泛紅的漢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我不喜歡你的臉。”漢娜回答得直接。

果然和醉酒的人講不了道理,龍馬接過漢娜遞來的球拍,無可奈何地上了場。

本想著一個喝醉的大姐能厲害到哪裡去,當漢娜的球以破空的淩厲之勢直衝而來在自己腳邊重重落地後彈起擊中圍網時,龍馬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十五比零~”漢娜抬手將球拍架在脖頸處,慢條斯理地報出了比分。

直起身看向那個表情傲慢的女子,龍馬露出的感興趣的淺笑。

初夏不知怎的就覺得心裡不爽——雖然龍馬每次遇到比較強大的對手都會那樣笑,但是這一回的對手即使年紀大了點也是個女生啊!

比賽進行到一半時,四處尋找了半天的手塚等人發現了正在和一個女子比賽的龍馬,以及一同迷路的其他人。

漢娜看到手塚,親切地打起了招呼:“嗨~國光。”

手塚點點頭算是回答,於是站在他身旁的不二明白了:“也就是說手塚想讓我們見的那個人……”手塚接話:“沒錯,就是她。”

這麼看來漢娜口中“自大狂妄的優等生”就是手塚了。一旁的桃城窘然,他剛才,好像發表了不好的言論來著……

很快擁有龐大資料庫的乾認出了漢娜的身份。在他的介紹下,眾人得知女子全名為“漢娜•埃鑫艾瑪”,十六歲就以職業網球選手身份出道,在歐洲各地錦標賽獲得八項四連勝的她,當時被稱為巴伐利亞州的新秀。

隨即一片驚訝聲,而後大家紛紛了然:原來是職業選手,怪不得能從龍馬手上贏下三局。

“既然是職業選手怎麼做了手塚的教練?”河村好奇道。

“五年前在比賽途中棄權,此後失去了蹤影。”乾捧著筆記本繼續念,菊丸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上麵寫了什麼,他卻“嘭”地合上了本子,“接下來由手塚說明比較合適。”

「……乾前輩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沒資料了呢。」初夏忍不住腹誹。

手塚自然地接過話頭,通過他的敘述,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漢娜當年是因為被嫉妒她的名氣和獲得的榮耀的人愚弄而逃離了網壇。

“那還真是個可悲的人呐。”桃城頗同情地說道。

不二也深有同感:“網球的世界留給她的隻有痛苦。”

同為女性的初夏卻嗤之以鼻。

想當年她學網球的時候,因為本來體育就不好,基礎差得可以。剛進入訓練班那會兒,被同學嘲笑捉弄是常有的事,有幾回不小心犯了個低級錯誤,她甚至被老師一臉無奈地訓斥“學網球果然是需要天分的”。

可是她都堅持下來了,被嘲弄也好背斥責也好,既然開始了就要堅持下去。後來她的教練換成了雖年紀輕輕卻球技頗好且溫柔耐心的顧連依,在連依的指導下,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漸漸學有所成……雖然她的球技拿到這個遍地強人的世界簡直比蝦米還要渺小。

正想著,漢娜再次悠悠然報出了比分:“局數比數五比一。”

龍馬雙手撐地跪在地上,氣喘籲籲,額角有汗水滑落滴在場地上,迅速洇開然後消失不見。

“已經分出勝負了呢,怎麼樣,不如放棄吧。”漢娜好心勸道。

“不要。”龍馬站起身,態度倔強。

漢娜皺眉,聲音降了幾個調:“逞強的話等待著你的隻有羞恥哦。認識到自己的失敗,日本武士道裡也有吧。”

龍馬正欲開口,初夏的聲音冷不防從不遠處傳來——“什麼叫‘認識到自己的失敗’?決不放棄才是日本武士道的精神吧!”

這邊廂龍馬也淡淡然開口:“我可沒有打算輸給一個喝過酒進球場的人。”

聽到“決不放棄”一次時漢娜內心閃過幾絲觸動,龍馬的話卻讓她蹙起眉頭的弧度更大。這個也是那個也是,日本的中學生都這麼不可愛嗎?他們,到底懂自己的什麼!

“那麼,就讓我來給你最後一擊好了。”漢娜抬手,發球。

然後她發現自己錯了。眼前那個身形纖瘦的墨綠發色少年,竟是如此地堅持、執著,不斷地將比分扳回。更讓她驚訝的是,在這場比賽中,她竟然漸漸找回了被自己丟失的熱情、興奮和充實感。

啊啊,怎麼會忘記了呢?打網球的快樂……

一局終了,勝者越前龍馬。

兩人走到球網前握手,漢娜眯起眼露出明麗的微笑,語調輕快地用德語說了句“謝謝”。於是龍馬同樣用德語回答“不客氣”,帽簷下的雙眸大而明亮,嘴角掛著清淺的笑容。

桃城第一個衝進球場,一把摟住龍馬的脖頸將他帶向自己懷裡。“你這家夥不但英語好,連德語也會啊。”

第二個走進來的手塚則徑直走到漢娜麵前,伸手遞出一條淡粉色的頭帶。

漢娜看著那條無比熟悉的頭帶,很是驚訝。微微仰首,碧藍色的眸子對上男生鏡片下堅定的黑眸。

“再一次,戴起它吧。”手塚帶著鼓勵的意味說道。

“謝謝你,國光。”從手塚手中接過頭帶並戴上,漢娜一撩自己披散在肩上的頭發,雙手叉腰宣布決定,“我會再試一次。”

再一次,瞄準頂峰,追逐夢想,努力前進。

撿起那個掉落在場地邊緣的小球,漢娜走到龍馬的麵前站定,將球握在手中掌心向下,示意他伸手接住。

龍馬不解地照辦,抬眸,琥珀色的瞳裡映出女子微笑的眉眼。“紀念品。——將來的某一天,讓我們在溫布爾登再見吧。”

轉過一個角度麵向初夏,她又道:“你也要加油哦。Never give up。”豪爽地一撩頭發,漢娜邁著瀟灑的步伐離開了球場,隻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初夏難得氣鼓鼓地嘟起嘴,雙臂環抱於胸前,憤憤道:“還用你說!”

由於距離晚餐還有一段時間,接下來,大家決定繼續參觀行程。

一路上初夏都沉默著一言不發,腦內劇場裡是漢娜隨意地摟住龍馬的畫麵回放、回放、再回放,而表現在臉上就是生氣的表情越來越明顯。

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了六年之久,龍馬見過的初夏的表情最多的就是笑臉,甜笑、燦爛笑、慧黠的笑甚至假笑,唯獨沒見過她鼓著腮幫子生氣的樣子。加之桃城菊丸兩人又在一旁鼓動“啊咧,小夏好像生氣了喲,龍馬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於是他側過臉,輕聲問走在他身旁的少女:“你怎麼了?”

“吃醋了。”正在氣頭上的初夏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啊?”他還以為是她姐姐又出什麼事了呢。

初夏繼續不假思索:“嫉妒心理發作,內心嚴重不平衡,心情糟糕,調節不能。”

龍馬無言。剛想拜托最會逗人開心的菊丸來哄哄眼前這個“問題少女”,卻發現自家前輩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很自覺地走遠了。

“龍馬。”看著少年一臉無奈的樣子初夏禁不住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語氣卻也軟下來不少。“如果我像漢娜小姐一樣摟住你,你會不會生氣?”

提問者表情認真,被提問的人聽完問題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為什麼這樣問。”

“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再次無言,龍馬本想回答“會”,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不知道”。啊咧,嘴巴怎麼不受他控製了?

初夏停住腳步,微微頷首,語氣有些低沉:“明明,她那樣做的時候,你什麼都沒有說的……”

「如果你突然被一個素未謀麵滿身酒氣的奇怪大姐摟住,也會無從反應的啊。」龍馬內心吐槽。

“跟喝醉的人講不了道理吧。”

“哦~是這樣啊。”初夏仰起臉,挑眉,笑得狡黠,“也就是說,喝醉了的人就沒關係麼~”她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倫子給的已經換成了馬克的零用錢,視線朝街邊一個有酒出售的便利店看去。

龍馬沒聽出她話裡有話,一本正經道:“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的。”

原本還想再演會兒戲的初夏終於忍無可忍,於是無須再忍——“越前龍馬你這個——”深吸一口氣,“——笨蛋!!”

據說那一天,幾乎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一個憤怒的吼聲。

——

“喂,杯子,快要掉下來了。”

將初夏從胡思亂想中喚回來的是少年輕聲的提醒。

初夏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本來就放在桌邊的玻璃杯,因為她一邊想事情一邊撥弄手邊東西的習慣,有三分之一已經處於懸空狀態。

暗自慶幸自己在陷入回想狀態前已經將抽屜關好,初夏將杯子放到書桌中央。

扭頭想向龍馬道謝,一雙黑眸不偏不移正對上他雙眼。

龍馬雙手撐著床沿坐在床邊,偏著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琥珀色的雙眸中染上疑惑的神色,清澈的瞳孔中映出少女表情局促的臉。

一瞬失神,初夏下意識地問出那個令她介懷了許久的問題——“……會比較喜歡嗎?”

“什麼?”

初夏微微垂下眼瞼,神情中竟多了幾絲哀傷。雙手緊緊握成拳,不長的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

“……擅長打網球的女孩子,你會比較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