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一麵吃東西,一麵漫無目地的四處看著,想要尋找周麗秀的身影。子璿是如此地出彩,幾乎搶光了她這個女主人的風采,不知道周麗秀此刻,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突然,她覺得身後似乎有人拍了她一下,轉頭一看,便聽得有人歡喜地叫了起來:“梅如畫,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自己認錯人了呢。”
畫兒仔細一看,發現站在身後的,竟是自己剛轉去學校的同班同學周麗琴,不禁又驚又喜,眨著眼睛笑道:“周麗琴,你怎麼會在這兒的?”想了一下,她恍然大悟道:“你與這家的女主人,是不是姐妹?一個叫周麗秀,一個叫周麗琴,名字太像了。”
那周麗琴打扮地如同西方的洋妹妹一般,身上的洋裝上滿是蕾絲與珠片,燈光一照,渾身亮閃閃的。她衝畫兒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啊,這是我姐姐姐夫家,我來湊熱鬨的。”
“你這一身打扮,可真夠熱鬨的。”
“快彆笑我了,是我姐非要我這麼穿的,搞得我跟個洋娃娃似的,站在這裡總被人家看著,真是不好意思。”周麗琴湊到畫兒身邊,小聲地說道,“你陪我上樓去把衣服換了吧。”
“你不怕你姐姐不高興嗎?”
“我才不管呢,她高興了,我就不高興了。她現在正忙著招呼彆人呢,哪裡有時間管我呀。”周麗琴二話不說,拉起畫兒,就往二樓走去,一麵走一麵忙著扯頭上的發夾子,不停地抱怨道,“這夾子弄得我頭皮好疼,畫兒,你幫我把它們給拿下來。”
兩個人走到二樓的小廳裡,周麗琴一屁股坐進沙發裡,就指揮起畫兒來了。這小客廳裡的燈光不是很亮,畫兒湊近了仔細地拆著,卻不料她的頭發上噴了過多的發膠,又粘手又難拆,搞了半天,隻拆下來一個,其實的幾個都跟頭發攪在了一塊兒。
周麗琴疼得哇哇大叫,忍不住用手去硬扯那幾個發夾。畫兒急了,趕緊阻止她道:“你彆急呀,你這個樣子,頭發都會讓你給扯下來的。”
“不管了不管了,我難受死了,我一定要把它們給扯下來。”周麗琴“蹭”地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畫兒,兩隻手開始瘋狂地扯自己的頭發,就跟鬼上身了一樣。
畫兒沒料到她突然發力,一個沒站穩,身子就往後倒去。她急得不行,慌亂中,兩隻手再次發揮了作用,一下子抓住了周麗琴的身子。隻聽得“啊”的兩聲尖叫,兩個姑娘同時摔倒在地上。
“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畫兒睜開眼睛,看著正俯視著自己的男人,嚇一跳。這是一個陌生人,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你們兩個小姑娘,在這裡搞什麼呢?”那男人話挺多,非但不伸手扶她們起來,反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細細地琢磨了起來。
畫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趕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周麗琴,站起身來拍著塵土。那男子好奇地看了又看,突然盯著滿頭亂發的周麗琴看了幾眼,驚奇地叫了起來:“哎,晉城,這不是你堂妹嗎?真有意思啊,你這麼一本正經的人,居然有個這麼好玩的堂妹。”
“你說什麼呢?”周麗琴怒了,衝那男人嚷道。
畫兒這才發現,原來現場不止那一個男人,還有一個穿得像公子哥模樣的男人站在一旁。不同於那個像話鐒似的男人,這個公子哥看上去,非常安靜,而且麵無表情,幾乎有一種冷漠的神情。他甚至都沒有看自己的堂妹一眼,就吐出兩個字:“走吧。”然後便朝樓下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畫兒看到那個叫“晉城”的男人,突然心裡有些發毛,冷不丁地就害怕了起來。她拉了拉周麗琴的衣袖,小聲地問道:“麗琴,那個人,真的是你堂哥嗎?”
周麗琴揉著摔疼的膝蓋,沒好氣地說道:“對,就是我堂哥,陰陽怪氣的一個人,從來不笑,永遠一本正經的,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兒,女人都不敢靠近他,都覺得他會吃人似的。”
原來不止自己有這種感覺啊。畫兒定了定神,陪著周麗琴回房換了身衣服,又重新走下了樓。剛走到樓下大廳裡,就看到門口走進來兩男一女,看著十分地麵熟。畫兒想了一下,終於認了出來,這兩個男的,就是申報的兩個記者,那個讓她覺得似曾相識的陸爾豪,還有看上去很斯文的何書桓。
可是,跟在他們身邊,那個看上去很害羞的女生又是誰呢?為什麼自己一看到她,那種與看到陸爾豪時一樣的相似感,一下子又湧上了心頭呢?她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