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文佩相見 文佩對於畫兒突然的到……(1 / 2)

文佩對於畫兒突然的到來,覺得有些奇怪,也有些不知所措。而依萍對畫兒的態度,更讓她覺得不安,看起來,她們兩個雖然認識,卻不是像依萍和方瑜那種好朋友的關係。依萍對於這個叫“梅小姐”的年輕姑娘,似乎不太那麼客氣。

見她們兩人一道進了依萍的房間,文佩不安地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去敲門。敲了好幾下,文佩才等到依萍將門給打開,隻見她將門拉開一條小縫,人擋在門口,問道:“媽,怎麼了,有事兒嗎?”

“哦,那是你的朋友吧,我想泡杯茶給她。”

“不用了,我們談完她就走。媽,你忙你的去吧。”依萍說完後,又匆匆關上了房門,轉身看著畫兒。

畫兒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依萍,你媽媽是不是不知道,你在大上海工作的事情?”

果然,她來這裡是為了拆穿自己的。依萍一下子就像遇到危險的公雞一樣,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簡直忍不住要開罵了,隻見她走到畫兒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雙眼,冷冷地說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嗎?我勸你,最好什麼也不要跟我媽媽說。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依萍,你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畫兒因為想起了前世的記憶,不自覺地就在依萍麵前扮起了姐姐的模樣,拍拍身邊的椅子,招呼她道,“你過來坐下吧,你不要這麼緊張。你沒看到你媽媽的表情嗎,她似乎很害怕,你會跟我吵起來。咱們不要讓她擔心吧。”

依萍聽到畫兒提到母親,心就軟了下來。她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對於她來說,是個這世界上最親的人,任何傷害到母親的事情,她都不願意去做。所以,她聽從了畫兒的話,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聲道:“梅小姐,你和我,以前真的認識嗎?為什麼你總是纏著我不放呢?”

“依萍,就算我們隻是沒見過幾麵的陌生人,你又為什麼,總是對我飽含敵意呢?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你,並沒有惡意啊。”

畫兒的話,戳中了依萍的心事,她立馬又恢複了原狀,變得尖銳起來了。自從挨了父親的打,從陸家洋房跑出來後,她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是充滿了敵意和鄙視,不管是對何書桓也好,對如萍也罷,一開始的時候,她總是沒有辦法對他們和顏悅色,儘管他們從來沒有傷害過自己。

依萍低下頭去,搖頭道:“你不會懂的,像你這樣的千金小姐,是不會明白我的生活的。你也看到了,我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我想你應該會住在租界的洋房裡吧,你的房間,必定不是這麼陰暗潮濕的,我想裡麵應該擺著鮮花,還有好聞的香味。而你,看上去年紀不大,肯定還在讀著書,而我,卻已經為了生計,拋頭露麵,去那處不正經的地方賣唱賺錢養家。梅小姐,我與你,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依萍,你錯了,其實我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至少,我沒有你幸福,我母親,在七年前,因為我父親的無情無義,被逼投湖自儘了。而她當年,為了找到離家十年的父親,帶著我,一路討了幾個月的飯,靠兩隻腳,走到了杭州,可是,我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有了爹,卻在突然之間,沒有娘。依萍,相比起來,你還是幸福的,你母親至少還和你在一起,不是嗎?”

心萍說出了畫兒的遭遇,雖然她借了畫兒的身體,可是,她說的那些事情,卻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那些苦痛的歲月,讓她對於翠屏,有了一種母女般的依戀之情,在她的心裡,文佩是她的媽媽,而翠屏,同樣是她的母親。

依萍聽了畫兒的敘述,不禁對她同情了起來,不置信地望著她,喃喃道:“這不可能,你看上去,就像一個衣食無憂的小姐,怎麼會,以前的生活竟是這樣的。那你現在呢,你母親去世之後,你又是怎麼生活的?”

畫兒忍不住苦笑道:“如你所見的這般,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我跟著父親,寄住在後母的家中,雖然他們都對我不錯,但在我的心裡,卻一直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我的母親。”

“不要這麼說,你母親雖然不在了,但她若在天有靈,必定也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的,哪個當媽的,都不會盼著自己的孩子過苦日子的。”依萍越說越動情,竟是跟畫兒推心置腹了起來。忽然,她覺得有些不對頭,搖頭自嘲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搞得我們兩個跟開訴苦大會似的。還是說說,你為什麼來這裡吧,你到底是怎麼同我認識的,我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畫兒盯著依萍的臉,仔細地看了又看,說道:“我與你,應該是很久之前就相識了。你對於,有一種像親人一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