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畫兒,讓如萍重新有了開口的興趣。雪琴見如萍跟畫兒聊得起勁,自然更加樂意,幾次想拉爾豪進來一起說,爾豪卻很不樂意,借口要上樓換衣服,飛也似地跑了。雪琴有些尷尬,對畫兒訕笑延:“我們家爾豪,就是太害羞了,看到女孩子,臉就會紅。”
雪琴這麼說,彆說畫兒要笑,如萍要笑,連陸振華都差點笑出來,以為自己除了爾豪外,還有另外一個已成年的兒子。這個陸爾豪,是出了名的花心愛玩,什麼麵對女孩子會害羞之類的鬼話,聽在自家人耳朵裡,也覺得那麼可笑。更彆說,畫兒親眼見他跟方瑜看畫展,又從周麗琴那兒聽了他不少的風流韻事,此刻聽雪琴這麼說,心裡忍不住罵道:簡直放屁。
好在大家都沒在意,到了吃飯的時候,就各自招呼著入席了。今天為了歡迎畫兒,雪琴特意讓人多做了幾個菜,擺了滿滿的一桌,席間,她還不停的勸畫兒多吃,替她布菜,忙得不亦樂乎。
有一刹那,畫兒簡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她以前當心萍的時候,再怎麼得陸振華的寵,也沒受到過雪姨如此高級彆的待遇,現在不過換了個身體,那感覺立馬就不一樣起來了。
吃著吃著,如萍突然又想起了白天在騎馬場裡跟父親說過的話,就忍不住問了出來:“爸,我白天問你的事情,你有沒有想好,我可不可以去找依萍啊?”
畫兒聽到她提依萍,就轉頭看了她一眼,其他也同時都將視線投到了如萍的臉上。雪琴最是不高興,拉長了臉道:“如萍,今天有客人,你就好好吃飯陪客人,提什麼依萍啊,真是掃興。梅小姐,你不要介意啊。”
畫兒大度地笑道:“沒關係,其實我也想去看看依萍,不如如萍,我們一起去好了。”
“什麼,你也認得依萍?”雪琴嚇了一跳。
“嗯,我跟依萍是朋友,我前幾天還去她家玩過。隻是那地方,實在有些難走,如萍你要去,就白天去,到了晚上,連個亮點的路燈也沒有。我總是奇怪,依萍怎麼會住在那種地方呢?”
畫兒似是有意無意的話,一下子就戳中了所有人的軟肋,說得幾乎每個人,都臉紅起來。當然,他們中的有些人,比如如萍是不好意思,陸振華是有些愧疚,而雪琴和夢萍,則完全是生氣與不屑。倒是爾豪和爾傑,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隻是一味埋頭吃飯。
陸振華的心被觸動之後,覺得自己確實有些虧欠女兒,就轉頭對雪琴道:“你明天拿五百塊錢給如萍,讓她給依萍送過去。”
“五百塊?”雪琴尖叫了起來,幾乎扔掉飯碗,“老爺,我們家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得出這麼多現金啊,再說了,依萍要五百塊做什麼,也太多了吧。”
“讓你拿你就拿,哪來這麼多的話,現金沒有,就去銀行取一些。五百塊也不算多,你平時打麻將一個月,也得輸不少呢。以後不要再出去打牌了,安心在家裡照顧孩子們,聽到沒有。”陸振華在家裡一向是說一不二的,當下就板起臉來,教訓起雪琴來。
畫兒見自己的話收到了效果,忍不住暗自偷笑,對於父親總算稍微原諒了一些,畢竟他還沒有完全沒人性到那種地步,而從今天的情況看來,很多時候,並不是父親不願意給依萍和母親錢,而是雪姨在那兒從中作梗,說些編排自己母親的話,看她那副樣子,好像母親現在過得還不夠慘,還希望她更慘一些為好。
雪琴挨了丈夫的罵,又有些心虛,怕陸振華要查賬,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心裡卻是將如萍給恨死了,怨自己怎麼生了這麼一個拎不清的女兒,提什麼不好,非要提自己最不待見的那個賤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