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萍這個小賤人 夢萍哪裡肯聽雪琴的話……(1 / 2)

夢萍哪裡肯聽雪琴的話,她自己心裡自有喜歡的人,若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恨畫兒恨得如此牙癢癢。女人向來對於自己的情敵,或者說是潛在情敵,是非常在意的。她一直悶在樓上房間裡,直到吃晚飯時,才不情不願地走下來。

一見到畫兒,她的臉立馬拉得老長,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就當她不存在一樣,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甚至連如萍都沒有理。

雪琴和如萍多少有些尷尬,但也沒說什麼,一整個下午,雪琴就在那裡陪著畫兒吃東西兼聊天,連原本準備出去打牌的事情也推掉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閒聊,她終於將畫兒的家底,打聽得差不多了。雖然對於畫兒是梅若鴻和前妻所生的女兒這一點,她略微感到有些遺憾,但是梅若鴻這個人,她也多少聽說過,又跟汪子默關係良好,要在上海畫壇闖出一番天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加上他背靠杜家這棵大樹,爾豪若是娶了畫兒,自然是不會吃虧的。畫兒坐在那兒,慢慢地吃著蛋糕,裝做是不經意間,將家裡的情況全都抖落出來。她已經看出來了,雪琴有跟杜家攀親家的意思,可是,她非但沒有阻止,反倒言語間有些鼓勵的意思。她早就認為,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看著自得意滿的雪琴,畫兒心裡冷笑不止。當了幾年當家主母後,她王雪琴還真以為,自己就是陸振華的嫡妻了,也想在上海灘上裝豪門,跟人攀親家了。要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戲子出身的女人,即便不是妾而是正妻,這種出身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那也是要讓人看不起的。

再看看陸振華,軍閥出身,發跡之前說白了,跟個土匪山賊也沒什麼差彆,杜家也算是生意人家,是斯文人,未必會願意跟陸家這種家世背景複雜的人家攀親家。到時候若真是鬨出什麼笑話來,畫兒心裡,簡直都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她看扯身邊的如萍,未免覺得有些奇怪,其母王雪琴,是如此招搖如此囂張的一個人,其父陸振華,也是一個既固執又要強的男人,怎麼會生出如萍這種比自己母親文佩還要心腸軟的女兒呢?畫兒覺得,如萍簡直可以算是陸家的一朵奇葩了,大約原本是想投胎到自己母親肚子裡的,一個不小心,才跑到王雪琴肚子裡去了。

對於如萍這個妹妹,畫兒還是很喜歡的,雖然有些嫌她太過軟弱,但對比依萍的尖銳,她又衷心地覺得,這兩個妹妹可以中和一下。也許,悲劇根本是無法避免的,上一代如此複雜的關係,兩個妹妹如此天差地彆的生活環境,注定是要造成她們南椽北轍的性格的。

三個人一直聊到四點來鐘,才見陸振華和陸爾豪兩人結伴進來。雪琴站起身來,熱情地笑道:“哎呀,你們兩個居然一起回來了,怎麼,一起騎馬去了?”

“沒有,我跟爸是在門口碰上的。”爾豪一麵脫西裝外套,一麵說道,“我約了朋友看電影去了。”

陸振華沒有接老婆的話,隻是看到畫兒在場,有些吃驚。這個時候的畫兒,換了普通的衣裙,跟早上看到的,又是不同的感覺。如果說,當時的她,給他一種像心萍的錯覺的話,那現在,這種錯覺基本上已經淡了下去。不過,對於這個姑娘,他還是有些好奇的,憑他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姑娘是有備而來,甚至是故意來引起陸家人的注意的。但看看家裡其他人,似乎個個都對她不錯,絲毫沒有懷疑過她的目的。

爾豪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見到畫兒了,好像每一次見她都隻是點點頭打聲招呼而已,從來沒有深交過。雪琴一看到爾豪,就忙不迭地做起紅娘來了,招呼他道:“爾豪,快過來,介紹如萍的朋友給你認識。”

爾豪有些彆扭,搖頭道:“不用了,我和梅小姐已經認識了,我們之前見過麵的。”

畫兒這時才衝爾豪點點頭,再一次打了個不鹹不淡的招呼。雪琴聽得他們認得,當下就喜出望外,拍著手道:“原來你們認識啊,那可真是太有緣了,梅小姐,你以後可以常來我家玩才是啊。”

畫兒見她如此猴急,掩嘴想笑,客氣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如萍對畫兒簡直是一見如故,也不管媽媽說什麼,隻是拉著畫兒的手說個不停。平時她在家裡,其實話並不多,跟媽媽是說不到一塊兒去的,她永遠隻會教自己怎麼去抓住男人的心,怎麼風風光光地嫁出去。跟夢萍,那更是沒有共同話題了,夢萍那孩子,整天就喜歡吃喝玩樂,正經的事情一樣也不喜歡,想跟她談談心,弄到最後總是變成自己在傾聽她與不同年輕男孩子的戀情。如萍偶爾想勸她幾句,就被夢萍牙尖嘴利地數落了回來,久而久之,她跟這個妹妹,也變得無話可聊了。

說起來,她倒是對依萍更有好感,更願意跟依萍說話,以前依萍每個月來家裡要錢時,她也會抓住機會跟依萍好好聊聊。可是自從依萍被爸爸一頓鞭子打跑之後,如萍發現,自己居然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