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桌子人都要挪攤兒了陳旋子才慢慢回過神,扭頭瞅瞅那邊已經沒人了。估計那個王森是被同伴拉走了,如果是自己趕上這麼個朋友,也夠丟人的。不過心裡還是挺失望的,她這人就這樣,特彆喜歡充當知心大姐,一有機會就想幫助彆人脫離感情的苦海。結果由於她思維不同於常人,導致每次彆人都被她安慰的再也不願意在她麵前露出任何類似於傷心沮喪失望的樣子,生怕被她抓住再教育。
吃完飯果然一幫人都沒回,直接去了KTV,又換了個新地方,這也挺符合陳旋子的想法,不管什麼樣的地方都過一遍,好的壞的心裡自然就清楚了。不稀的問彆人,自己試了才知道好壞。
找了個房間剛坐下,又打電話叫來了幾個男男女女湊熱鬨,一屋子人群魔亂舞的,唱的跳的喝酒的玩篩子的耍流氓的,一片和諧社會的糜爛景象。陳旋子免不了的要被人灌酒,她好說話嘛,又不在意那麼多,幾圈下來就看不清屏幕上的歌詞了,深深明白自己酒量的她趕緊跑去廁所。“一尿解百酒”向來是她的好習慣,不管喝多醉,跑幾趟廁所就清醒了,想想也挺變態的。
在陳旋子第三次跑進女廁所的時候,她發現門口蹲著一個人,看那發型應該不是同性。按著這女人平時的習慣,她應該按捺住全身心的好奇一臉悶騷的走開,目不斜視。但她此刻暈暈乎乎的,就難以自製的變得格外的熱情,先是見義勇為地奔上前去,代表黨和人民殷切的關心一下了這位小同誌,順便在摸摸腦袋搭搭肩膀之後給予深深的祝福。人都說酒後吐真言,這話對陳旋子卻不適用,因為她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清醒,理性的讓人崩潰。不過她喝酒後會變得很忠實於自己的感覺,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這也是一群人最喜歡灌她的原因。你給她個建議,她覺得還能接受,就會去做,看起來不同以往的溫順。
但是陳旋子表裡如一的時候討喜的前提是她的哥們知道她這樣,放外人眼裡可就不是了。比如眼前這位,正是剛才嚶嚶啜泣的大老爺們王森,酒醒了正蹲那懺悔呢,就招來了個女流氓。
對著眼前這位腳底虛浮還故作鎮定的要把自己攙扶起來的傻妞,王森斜了眼睛撇她一眼,就甩開了她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爪子,“嘿,醒醒,做什麼春夢呢?”連呼出的二氧化碳裡都充滿了濃濃的鄙視。
“靠,這麼粗暴!”陳旋子好不容易靠著水池站穩了,控製不住的晃著眼珠說。
“……”王森無語,隻是繼續鄙視她,心裡想著,我粗暴?比你強多了吧。
仿佛看出了對方對自己的不屑,陳旋子不忿的叫:“看什麼看!我是好心才理你的!不謝我就算了,還這副德行,也不照照鏡子,被我占便宜,輪得到你麼!”說完她自己都鄙視了自己一下,說實話,人家德行比自己好太多了。那個頭進包間估計得彎著腰,大眼雙眼皮的,皮膚都趕上她胸前那兩陀那麼嫩了。不過有一點自己比他強得多,他沒我白!陳旋子繼續耍不要臉。
“……”王森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不跟她一般見識,憋了半天說了個“操!”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陳旋子一個人傻不拉唧的靠著水池迷瞪半天,也沒想起來剛才發生了什麼。腦子裡感歎著“今天喝的有點多了”,連廁所也沒上就晃晃悠悠回包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