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九) (2 / 2)

蘇醒後,他發現自己又被鎖鏈捆上了審問椅。詹姆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發抖——攝魂怪很近,太近了。幾乎無法呼吸,每一次吸氣,他都能聞到攝魂怪散發出的變質氣味和腐爛的惡臭。詹姆戰栗了。

“不要對我的父母,不……”

“詹姆,是莉莉和萊姆斯。他們死了……他試圖保護她,但……”

“爸爸,我不明白……”

“是小天狼星,詹姆。他走了……”

小天狼星。

尖利而痛苦的喊叫。一個冰冷的聲音命令攝魂怪:“退後,我想讓他看看。”

小天狼星。被三個攝魂怪壓倒在桌子上慘叫,他的身體狂亂地痙攣,詹姆可以看到他憔悴的臉龐上蝕刻的恐懼和傷痛。不遠處,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瘋狂地咧嘴大笑,不斷往他身上扔鑽心咒。伏地魔隻是微笑。

“如你所見,詹姆,抵抗沒有用。”

他甚至找不出詞彙表達他的憤怒和厭惡。詹姆隻能盯著一個攝魂怪,它灰色的手捏住小天狼星臉頰,帶出一縷混合著痛苦和恐懼的哀號。儘管受那肮臟的生物緊密控製,骨瘦如柴的巫師還是在痛苦中掙紮,但詹姆能看出,他在迅速虛弱下來。咒語折磨和攝魂怪的影響合在一起,令小天狼星僅存的一點力量也流失殆儘,每一分鐘過去,他的喘息都越發艱難。

萊斯特蘭奇終於收回了咒語,漫長的寂靜之中,隻有仍然被攝魂怪壓製的小天狼星輕微的痛苦□□。在幾乎是天長地久的時間裡,詹姆無法把臉轉開,不去看他的朋友病態發抖的樣子——他無法自製地想著,這是他犯的錯。小天狼星警告過他,但詹姆以為他可以承擔自己行為帶來的後果。不要是小天狼星。他可以抵擋自己身上無論多少痛苦,但不能忍受看著他的朋友受更多傷害。這麼久之後不行,在責任全屬於他的時候不行。在小天狼星的粗啞喘息中,黑魔王冷酷地評論道:

“我想你開始認識到抵抗的代價了。”

詹姆慢慢將視線抬起,迎上敵人的眼睛:“我發現你隻有勇氣去傷害那些無力反抗的人。”

“哦,做得好。”伏地魔出乎意料地大笑,“你比看起來聰明得多,波特,試圖將我的怒氣從你的朋友身上轉移到你那裡。”他突然走近詹姆,傾下身,“可我要讓你知道一個小秘密,年輕人。我知道你愛他就像愛自己的兄弟。

“而且我也知道你可以為救他的命付出一切。”紅眼睛閃爍著,“那麼儘你所能去抵抗吧。我樂於等待。在結束的時候,你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