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的頭一抽一抽地疼,胃痛如絞。他希望胃裡能有點什麼東西,這樣他至少可以吐出來減輕痛苦。饑餓和無法抵抗的處境結合在一起,給了他有力的一擊。
小天狼星的血還留在他的眼鏡上。從被扔回牢房開始,他一直沒有足夠長的時間去嘗試清潔它。在一夜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門外都站著不少於三個攝魂怪——或者說詹姆認為是一夜的大部分時間。他正在失去時間觀念,知道的全部就是他無法停止顫抖,而他的頭也一直眩暈。他蜷成一團,努力忽視缺少食物導致的胃部刺痛。
第四個攝魂怪加入了那群怪物。儘管他竭儘全力,仍然不能抵抗,四周的世界失去了色彩,他再一次被投進了過去。
人們提到詹姆的媽媽時總是說她有骨氣。能挺直脊梁。大多數人可能不用實在證據就能相信這種說法。但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不是。她要先驗證才能確定。
那是可怕的一天。他的生命中最糟糕的日子之一。當然,不是以那種方式開始的。這種日子絕不循規蹈矩。壁爐中傳來喊聲時,他剛剛回到與三個最好的朋友合住的公寓。
“很好的比賽,吉米。真遺憾你失敗了。”看到食死徒的頭在他的壁爐中懸浮,詹姆跳了起來。像往常一樣,她在用嘲笑的、唱歌般的聲音說話;如果他不是對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十分好奇,他或許已經當場對她施魔咒了。但詹姆很快恢複了鎮靜,手中握著魔杖。疏忽大意是沒好果子吃的。
“你肯定聽錯了比賽,貝拉特裡克斯。我的球隊贏了。”詹姆沉著地回答,沒有將視線從他最好朋友的堂姐臉上移開。告訴她多少次不要叫他吉米了?他現在數都數不清。雖然她這麼做僅僅是為了惡心他,但每次她叫這個名字,還是令他打脊梁骨那兒一陣冷戰。
“正相反(譯者注:原文為法語)。我記得是主隊(譯者注:原文為home team,直譯即為“家隊”)輸了。他們進行了精彩的對抗,但在結束時受到致命打擊。”貝拉特裡克斯沒有費事隱藏她聲音中殘酷的笑意。她眼眸中的惡毒清晰可見;詹姆心一沉。有什麼事出問題了,比一個萊斯特蘭奇在他家爐火裡出現問題還大。貝拉特裡克斯愉快地吃吃笑著,隨即火光一閃,消失了。
他思緒電轉,試圖將蛛絲馬跡整合在一起。她意指什麼,“主隊輸了”?這沒有任何意義。他的球隊,普德米爾聯隊,是主隊。他們贏得了比賽,350比100,如果說誰受到了打擊,那也應該是查德理火炮隊。詹姆坐在床上,仍在努力思考她可能在說什麼事。直到小天狼星走進門,靈感才像一隻遊走球一樣擊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