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2 隨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1 / 2)

為妾之道 不破 2805 字 11個月前

這個院子,大概是匆忙收拾出來的,東廂房和西廂房都是空的,隻有正屋擺放了一些家具,雖然打掃得還算乾淨,可空氣中總有股陳年舊塵的味道。

窗欞上貼著大紅喜字,屋簷下掛了排紅燈籠,看著像是辦喜事,卻又莫名覺得這多的幾點紅反而襯得院子越發冷清。

照規矩,娶妻的喜宴設在晚上,納妾的喜宴設在中午,但說到洞房,無論是娶妻還是納妾,那是一律要在晚上的,所謂洞房之“夜”也。越是有名望的大戶人家,越是守規矩,若是有誰白天行敦倫之樂,那是會淪為整個京城笑柄的。

想當初,娘被爹納進門時,禮同娶妻,雖不是從正門而入,卻也是敲鑼打鼓熱熱鬨鬨從側門迎進,雖沒著大紅衣衫,好歹也是紅色係中的粉紅,雖然沒完全按照娶妻儀式來,卻也行了最重要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喜宴雖然沒從晚上開始,卻也是從午後一直持續到午夜才散。

反觀我,真是,省了好大的麻煩。不用問也知道,我肯定是被悄無聲息從後門抬進府的,一身白衣形似縞素哪能拜什麼天地高堂哇,還喜宴,明天就要開拔奔赴北疆還有什麼心情喝酒行樂啊!

還好,這隻是權宜之計。要是我真正的婚禮也是這個樣子,我非遺憾終生。

現下,我雖然自揭了蓋頭,卻也不能真如聞人不惑所言般“自便”,為防萬一,我還是老老實實坐在喜床上等新郎出現吧。

比較慶幸的是,公主賜的這身行頭,還蠻輕便的,沒有頭重如山的壓迫感,也沒有束胸束腰的窒息感,與其說是禮服,不如說是便裝。

擦掉嘴上的血紅,我摸出喜被下鋪的花生桂圓邊剝殼邊打發時間。

據娘說,當年一直有宮人守在喜房外待確認了新人確實洞房後才離開,那,十幾年過去後的今天,宮人已不需要守著了?還是說,他們到洞房時才出現?

正這樣想著,忽聽院子裡有響動。

隨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奴婢蘿月給如夫人請安。”

抬眼望去,隻見門口跪著一位低著頭的青衫女子,在她身後還跪著兩位年紀較長的婦人,也是一身青衫。

有一瞬間,我有點傻眼。

從小到大,我娘和我都沒使過奴婢,凡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一下子多出三個人,還真不適應。

見我沒反應,一名婦人“咳”了一聲,我忙道:“起來吧。”

聽到我的話,蘿月緩緩起身,那動作讓我想起不賤美人,一樣的從容,一樣的美麗。待她抬起頭,我才發現,美麗的不止是她的舉止,還有她的容顏。

如果說不賤美人是高傲帶刺的薔薇,碧晏公主是富貴逼人的牡丹,那蘿月就是溫婉柔美的芙渠,亭亭玉立,嫻靜淡雅。

她迎著我的視線走近,又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停下再次行了個禮:“奴婢蘿月見過如夫人,這兩位是張嬤王嬤,我們是公主賜來一同服侍如夫人的,給如夫人請安。”

她身後的張嬤王嬤也隨之行禮:“給如夫人請安。”

咳,這一天被叫了太多次“如夫人”,真是不習慣哪,以後這個稱呼是不是要伴隨我好久,久到不會再有人記得我叫白玉無瑕?

看著她們三人都著青衫青裙,這,還真是代表碧晏公主的顏色啊,以後,我將在碧晏公主的眼線下討生活了嗎,想想真是,泄氣。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不過是從皇宮那個大牢籠換進了將軍府的小牢籠,自由,不過是我的想象。

“免禮。”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我抓起白蓋頭扣在了臉上。

唉,太打擊人了,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這個壞消息。

室內有好一陣子的沉默,透過蓋頭下方的流蘇,我看到兩位嬤嬤的腳向前移動了一下又退了回去,而蘿月則站在原地微抬起左手向後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