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道姑麵色溫婉地,笑道:“姑娘,你身上的血光太重,怕會對將來的命運有影響。”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道姑的脖頸處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此時街道基本上一沒有人,商販也撤了東西回家了。所以,我可以毫無顧忌地露出我的殺人工具。我能信任的,隻有這把匕首。即使是哥哥,我也不會全信。過分相信彆人,等同於將自己的命交到彆人手裡。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我逼近她的臉,眼中多是殺戮。我很有自信,如果上一秒她敢耍什麼花招,那麼下一秒,她便連後悔的時間也沒有。
自個兒的命被我攥在手心,道姑還是那“山崩於前,泰然自若”的樣子,感覺就像橫在她脖子前的不是匕首,而是根香蕉。
道姑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又問道:“姑娘,你可知你為何而來?”
為何?
道姑篤定我不知,繼續道:“姑娘本非此中人,來到這裡,隻是因為這裡還有情緣未了。”
情緣?笑話!我的情緣早隨著小洛的逝去也死掉了。哪兒來的情緣?!
道姑的話不禁讓我發出冷笑。道姑見我不信,連連搖頭,長喈而歎,“癡兒,等遇到那人,便知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逃也逃不掉。”
我現在不在意的不是道姑所說的話,而是在考慮是否要殺掉她。雖沒有必要隱瞞性彆,但這讓我感覺隨時都身處危險之中。我隻相信——死人,才是最守口如瓶的。但我答應過娘,不能隨便殺人。這實在讓我矛盾不已。
正當我還在猶豫之中,道姑語調平淡的一句話,捅破了我的心思,解了我的圍,“姑娘大可放心,貧尼不會透露半點姑娘的身世。殺了貧尼,對姑娘沒有多少好處。況且貧尼學二十多年的武功,要是與姑娘硬碰硬的話,隻會兩敗俱傷而已。”
沒錯,這道姑的武功不弱,要是真的硬拚,我也沒有把握將她擊殺。很好,這樣便讓我有了不殺她的理由。我不再遲疑了,掌心一翻,匕首順勢滑回袖中。
“姑娘,”沒有了我的束縛,道姑麵帶欣慰的從腰帶裡撚出塊血玉,拿起我的手,放在我手間,道:“貧尼這兒有塊血玉,可抑製姑娘身上的血光。一般的高手是看不出被壓抑的血光的。姑娘當時妥善使用,隨身佩戴。這塵世,有一些人練的武功,最需像姑娘你這類血光重的人的血。姑娘一旦被抓,可不是少幾滴血的事了。”
意思是要我所有的血嗎?
血玉安靜地躺在我的手心,冷而不冰。異樣的舒暢之感蔓延全身,整個人感覺清爽了許多。
仔細檢查了血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我便將血玉放在衣襟裡。然後深深地看了眼道姑,衝她點了點頭,我回身走步,返回客棧。我不知道那個道姑為什麼要幫我,但以目前來看,手下血玉對我來說,沒有壞處。血光被抑製住了,道姑口中的那群需血練功的人察覺不到,我的安全就多了層保證。
剛才她說,血光對我的命運有影響?命運...多荒謬的詞。
臨彆時,我頓住腳步,頭也沒回地對道姑說道:“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