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陽朝我詭秘一笑,拉著我一蹦一蹦地出了側殿,直奔到殿堂去接旨。整個殿的人裡裡外外全都規規矩矩地跪著。
看毓陽興衝衝的勁兒,心情好像很好,似乎那個聖旨就是個絕世寶貝。
一出側門,就看見一個老的牙齒都快掉沒了的太監正直直的站在那兒,目光平視,不左顧右盼。
我和毓陽小跑到老太監的麵前,跪道:““元平接旨(蒙鳶接旨)。”
老太監對毓陽點了點頭,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這情形讓我有些冷嗤,到底是皇帝身邊的太監,連我這駙馬也入不得他的眼界。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如今總算是有了一番體會。
“吾皇曰:鑒,元平公主若日獨闖東森林,射傷妖童駙馬。且開州逢百年大旱,思之,特遣元平公主前往慧業寺代為祈雨,另妖童駙馬勸阻元平公主不力,隨元平公主一並前往慧業寺,即日起程。”
等老太監宣完旨,毓陽奉著雙手,接下聖旨,隨聲道:“諾。”
老太監一走,我起身抬眉盯著毓陽,給以眼神詢問:這道旨必定和毓陽說的那三股勢力有關,但我還未能領悟兩者之間的聯係會是怎樣的。
收到我的眼神,毓陽微微斂了斂笑意,舉高了手敲敲我的頭,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去給我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可是要出發了。至於行李就不必帶了,麻煩。”
交代完後,毓陽哼著小曲兒,丟下我就自顧自地回寢宮了,墨雪也儘職得很,毓陽前腳一走,墨雪看了我一下,後腳就跟上毓陽。
目送著這一主一仆消失在視線,我隱約覺得可能有什麼古怪。不論怎麼想,反正毓陽對我肯定有所隱瞞。這次答應陪毓陽去“看好戲”,以我的直覺,這一趟,不好走。說不定會危及生命。如此想來,還需更為謹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懷揣著亂成一團的思緒離開了公主府。
翌日早晨
天已露出陽光,秋季難得的好天氣,很適合出行。前去慧業寺的隊伍在彰武門外排開。鍍金鸞車豈止千乘,隨行人員豈止千人。為了保護元平公主和妖童駙馬的安全,皇帝特意調來一隊禁衛軍跟隨保護。如此大的排場,也隻有皇室才能享有。京陵城中的百姓全都來送這支去為開州百姓祈雨的隊伍,大聲喊著“元平公主千歲”。一浪比過一浪。
等及時辰已到,大隊祈雨人馬踏上了前往遠在開州的慧業寺的路途。
和換上男裝的毓陽坐在同一輛馬車裡,墨雪和幾個精英護衛騎馬隨駕。而在暗處,絕對有皇帝派的暗衛及毓陽自己的死士暗衛。
撩開車簾,看著祈雨的隊伍向著東邊行進,漸行漸遠,同我們所乘坐的馬車背道而馳。
聽著極有規律的馬蹄聲,感受著車內溫暖的溫度,我的心情卻輕鬆不下來。
毓陽乘著趕路的空當,開始托出她的計劃,或者說,她和她皇帝老爹的計劃,“蒙鳶,我們這次去瓊州,目的是探清情況,若是能成功將亂黨繳獲,那便是大功一件,父皇的賞賜自是不說…”
毓陽沒有說完,但接下來的話,我和毓陽都心照不宣。對於任何一個朝代的皇族成員來說,最有吸引力的不是財寶,而是權力。
放下車簾,我正視著毓陽,聽毓陽繼續道:“蒙鳶,你可知道這江湖中有個處處與朝廷作對的第五山莊。”
毓陽不像是在詢問,我也省的回答。我自從來到京陵,除了到離京陵不遠的木蘭圍場及皇家馬場外,是半步都沒有踏出過京陵城。且京陵城乃越國皇都,戒備森嚴,江湖人士一般不會離京陵太近,所以說,江湖上的事,我是不怎麼了解的,道聽途說者居多。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準確的情報來源。想到這裡,我也有了培養隱藏勢力的念頭。
見我沒有提出疑問,毓陽又接著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第五山莊莊主第五嚴毅與一歌女的女兒,一直流落在外,最近才找到。養父可是京陵第一大鏢局“萬安鏢局”的鏢頭劉悍虎,回到第五山莊排行老四,名叫第五媛玉。而你,則是我,第五媛玉的貼身護衛。”正說著,毓陽頓了下來,眼珠子一轉道:“兼家仆,第五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