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夏毓陽,越國元平公主,排行十一。師傅說,我的母妃是蘭妃,是位很少有人知道的妃子,但是卻是父皇最愛的妃子。我問師傅母妃既然是父皇最愛的妃子為什麼不被眾人所知呢。師傅笑著答到以來是因為我的母妃不喜歡處在後宮紛爭的風口浪尖,連父皇想見一麵一隻能偷偷的。二來是因為母妃是同越國一樣強大的孤竹國太傅之女,不便過分聲張。聽著師傅描述著母妃當年年紀輕輕卻是才華橫溢,笑靨醉人,名揚天下。
我感覺的出師傅對母妃的欽佩之情。同時,我還覺得母妃並不愛父皇,一直都是以一種冷漠的態度去對待父皇。師傅還說母妃是被父皇從孤竹國暗地裡搶來的。
我沒有完全相信師傅的話,便派人去孤竹國查實,但結果卻不怎麼樣。探子隻查到說是名噪一時的太傅之女十三歲那年確實沒了消息。太傅府的人這麼多年來嘴巴還閉得嚴嚴實實的,但孤竹國民間還是有傳言說是太傅之女是被擄到越國去了。而母妃誕下我時年齡不過才十五歲,卻在誕下我的兩天後就去世了。
十四歲以前的事我是完全沒有記憶,我隻記得當我醒來時看著床榻邊圍了那麼多的人心中澎湃著對生的眷戀。
第一次遇到蒙鳶是在京陵城有名的酒樓裡。本來和六哥正商量著如何度過難得的今天。突然聽到樓下有些爭吵的聲音。出於好奇,我和六哥便起身在木欄邊,向下看。
原來是兩個衣衫有些臟舊的人正與店小二爭執,從身高來看,應該是兩個男子。不算矮小的店小二在他們二人的襯托下,還真的有點…
原本對這種無聊事一點也不感興許的,但我晃眼間發現背對著我的男子身上有層濃濃的血光。師父曾說過,隻要親手殺掉一個人,那殺人者身上就絕對會有血光。殺的人越多,那麼身上的血光也就更濃。我除了四皇兄和父皇外,我從沒有看過一個人身上的血光會比他濃厚,而且,他看上去很瘦弱,論體格絕對比不上軍營裡的那些個莽漢。
我的視線從較為瘦弱的男子身上轉移到正抓住店小二衣口的那個相對魁梧的男子身上。由於角度正合適,我可以很清晰的看見他的臉,這個男子的長相頗為俊秀,而且看他出手的架子,應該是練家子,而且武功還不錯。這使我對那個背對著我的男子的麵容更感興趣。
六哥似乎也覺得這兩個人有意思,看兩人被店小二缺德的嘴罵的要動手了,便揮手讓一直陪在旁邊的掌櫃去將那二人請上來。領了命的掌櫃撲爬跟鬥地衝了下去,滿臉諂媚地給兩人賠不是。那兩人似乎也不是不講理的主,在掌櫃的道歉聲中作罷。眼看著要離開了,掌櫃的連忙挽留二人,卻不見成效,六哥眉毛一挑,便讓心腹下去加一把火。過了一會兒,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那兩個人請上來了,不知是不是兩尊大佛。
我和六哥趁他們上樓的空當趕緊回到席上坐好。六哥的心腹掀開珠簾,兩人便一起走了進來。當我完全看見瘦弱男子的臉時,我的呼吸拖了一下。這張臉…
等他坐下,我假意看著較為強壯的男子,用餘光將他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他的輪廓很像羅刹人,卻又帶有中原人的感覺。頭發不像中原人的發色,有點…泛紅。他的膚色很白,白的呈現出一種病態。濃淡適宜的眉毛下,眼眶深陷,一雙淡棕色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我。眼睛細長,眼角好像有些上挑,讓他看起了多了一絲邪魅。高挺的鼻梁在這張臉上很明顯。嘴唇薄薄的,唇色很淡,像是塗了一點點的口脂,沒有正常人該有的血色。就他這張臉總體而言,絕對可謂是絕色。
我以前有聽過宮人私下談論說越國以前還真有有那麼一位將軍遠征漠北時娶了一個羅刹女人。當時的皇帝還親自主持婚禮,事情後來怎麼樣也就不記得了…
我心裡始終保持了對血統混雜人的好奇心。我晚上做夢甚至都能夢到,即使每次夢裡都是煙霧縈繞的,透過煙霧,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反正感覺長得還可以。
如今,我總算是看到真人了。如果他真的是羅刹人和中原人所生的話。聽蒙麝的話,我也對這兩個人是親兄弟這事兒半信半疑,懷疑是因為這兩人差彆挺大的,但看著仔細看久點兒的話,還是能看出他們臉上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相似。
我試著對蒙鳶示好,但他連一點表情都不給我,想我堂堂一泱泱大國的公主,何曾受過這種氣,嘴角一拉就和他卯上了,後來他臭著張臉就離席了。我就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離開,頗有種意猶未儘的感覺。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而且我知道,這絕不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