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頭都說這一屆的秀女選好了呢。”晨曦才剛剛透過窗台,遠處的天依舊蒙蒙亮,似是因為太早了,連鳥兒都倦怠了。
襞奴坐在銅鏡前,難得今晨起得早,身後自是堇愔為她梳頭。堇愔長她幾歲,生的倒是和氣,一對墨色的眸子忽閃忽閃的,有說不出的靈氣。白皙的麵上還有純天然的紅暈,乍一看,倒好像是兩頰生花。
聽母親私下裡說,再等上幾年,便為堇愔尋戶好人家。這樣說來,襞奴倒不好再說些什麼。她倒想留堇愔一輩子。
“是嗎?”襞奴似來了興趣,連忙回過頭。堇愔寵溺的笑笑,扳過她的頭。
“您呀,就是性子急。奴家聽街上的人們說,此次入圍的名號最高的便是季知府的千金‘宜長使’。因普遍小主的家世不高,所以依次的封號也並沒有什麼稀罕的。‘宜長使’過了,便是尹知縣的千金‘寧充衣’,劉知縣的千金‘麗答應’。其餘的便均是更衣了。不過,奇的是,這趟好順道為太子納了幾位選待,均是出身不高的各家庶出的小姐。”
襞奴正聽得起勁,邊聽的簾外這般喊道
“二小姐,藝師來了。”想起是來驗收她琴藝與舞藝的師傅罷了,明日恐還要驗收她的畫藝。想到這心中便百般的不情願。
“雙丫髻”梳好後,便掛上幾縷流蘇,正中一枚花飾。有富貴吉祥之意。她看見爹娘與哥哥已坐正,五歲的憶瑤窩在娘的懷中,睜大眼睛望向她。藝師起身,向她微一行禮便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她站上台麵,感覺腳尖有些顫抖,指尖也不聽話的瑟瑟發抖。甚至有些羞澀,她卻無法逃避。她知道,若是不開始,爹爹又準沒一番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