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一輛簡易的馬車緩緩的駛入了熱鬨的洛陽城內。這輛馬車的簡陋和這洛陽街道裡安裕富貴的氣息,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可是,這卻不是這輛馬車引人注意的地方。當清風徐徐吹來,吹起了馬車的簾子,隻這一個簾角的吹拂,卻已經足顯車內那位美人的嬌豔。就像是一朵嬌豔絢美的牡丹一般,高貴卻又寂寞。
馬車吱吱呀呀的行進著,終於在一個大院落前止住了步子。車內那位美人,就著馬車邊的橫軾(扶手),緩緩走了下來。她手持娟帕,拭了拭額頭上的細汗,抬眼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匾額,上書“楊府”兩個金燦燦的大字,在此刻陽光的照射之下,卻是顯得格外耀眼。美人不禁心道:“哎……終是來了。”
正思索著,兩扇紅漆木門緩緩由內拉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兒蹦了出來,急急奔到美人麵前,施了一個禮,道:“這位可是蓉兒小姐?且快快隨奴婢進去,莫讓老爺、夫人等急了。”說罷,邊轉身當先領路去了。
原來,這嬌媚的女子正是楊玉環。隻見,楊玉環轉身向身後的車夫囑咐了一句:“包袱就在這院子裡找個丫頭給了,隨後領了賞銀便去吧。”說罷,便提步跟了上去。
剛進前廳,隻見廳內依次坐了六人。想來正坐上位的便是這六年未見的三叔楊玄璬了吧!這左側的夫人,想來便是這最難對付的三嬸了。那麼,依次下來的幾位女子,應是各位表姐吧!想到這裡,玉環當先上前,先是一禮,輕言道:“小女玉環,見過三叔、三嬸、國忠哥哥和各位姐姐。”
在座六人俱是一驚,三叔當先問起:“我這三叔做的當真有愧,竟不記得蓉兒何時改字環兒?”
“三叔見笑,倒是環兒唐突了。”玉環再施一禮,複又說道:“此乃恩師,鏡明師太臨彆之時贈與玉環。環兒念及這‘楊玉環’三字倒是順口,又是恩師所賜,便私下改字。到不知已鑄大錯,倘若三叔、三嬸降得家法,環兒不敢有半句怨言。”楊玉環說的誠惶誠恐,卻是好一副大義凜然。頗有當日那陶潛不為五鬥米折腰之勢。如此一番說辭,卻叫那二位不知所措起來。楊璬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環兒說笑了。家兄故亡之時,將你托付與我,我卻無力顧你周全,無奈將你送至鏡明師太那裡。如今,見你安然,心下不免感激師太的大德。如下又是賜名,楊某感激不儘,何來責備呢?”那三嬸也在一旁賠笑起來,“正是如此。你們瞧,我們環兒如今長得是如此水靈靈的惹人喜愛,莫不都是師太的功勞嗎?當真感激不儘、感激不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