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陶花幾乎連硬撐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胃裡還一陣陣地翻江倒海。
陶思義那個混蛋,虧他還時常自詡翩翩君子,詩書禮儀都讀到屁/眼裡去了!見過小心眼的,就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不就是被個女人那啥了嗎?互不吃虧呀……
“公主醒了?”一勺黑乎乎的湯汁遞至她的唇邊。
“這是什麼?”聞起來一股怪味,也不像是苦藥。
“醒酒湯,公主昨天喝太多了!”墨蘭的語氣不無擔憂。
“還不是你非要我去參加什麼破宴會惹的……”陶花咕噥了句乖乖將湯藥喝下。
“真難喝……”從來沒喝過這麼酸的東西!這一晚上除了酒還是酒,現在又喝醒酒湯,折騰來折騰去都是她最受傷,沒天理啊!
“現在什麼時候了?”房間的窗戶都關得嚴實,透進來的光線隻看得出天應該是亮了。
“差不多午時了。”墨蘭回道。
“午時——!?”陶花瞪著眼睛驚叫了一聲,迅速翻身坐起道:“快!快!幫我拿衣服,遲到了遲到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怎麼排斥去上那些原本覺得枯燥無味的課程了。
墨蘭一邊好笑地扯住差點從床上滾下來的陶花一邊道:“公主放心吧,今日不上課。”
“不上課?”這又是抽哪門子的風?
“是昨晚墨少輔托送公主回來的宮女們轉告的。”墨蘭解釋道。
呃?說到這個陶花才想起來,昨晚自被陶思義灌了三碗酒後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後麵發生的事基本記不大清楚了,更彆提自己是怎麼醉倒又怎麼被送回來的。TNND人家喝醉都是被美男抱回來,偏她是被美男們灌醉然後被有待開發中的美女們送回來,她穿越來到底是乾嘛的啊?人家專業跑龍套的都混得比她風生水起了!(你不是立誌當米蟲的麼=。=)
陶思義……陶花不懷好意地眯了眯眼,該是時候跟他把帳算算清了!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找了兩件衣服套上。
墨蘭奇怪道:“公主不多睡會?”都不上課了還早起?太反常了!
“還睡?氣都氣醒了!”陶花邊回答邊左右張望了下,相中房間角落裡一張從不被待見的古琴後順手撈起便往外衝,墨蘭在後麵想攔都攔不住。
望著漸漸縮小的背影,她無奈地嘟了嘟嘴,本來想把昨晚墨少輔親自護送公主回來的情節留到最後說,好給公主一個驚喜的,哪兒知道公主這麼心急……
思索間又見那個身影踏踏踏踏地跑了回來。
墨蘭喜道:“公主,你聽我說……”
“陶思義住哪兒?”陶花甩了把額頭的熱汗問道。
“呃?”墨蘭的腦袋有片刻的短路,顯然不習慣這麼直白的稱呼。
“我問陶老三住哪兒?”陶花有些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
“三皇子……住在芳蕭閣。”
“謝了!”
“……”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行走好似一陣風……
***************************************************************************
為了防止昨晚的錯誤再度發生,陶花找了個年輕的太監直接領路。
那太監長得又高又瘦,皮膚白淨,麵容清俊,陶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熊悅,公主可喚奴才小悅子。”
“好……本宮記住你了!”
小悅子公公的眉眼彎了彎,又道:“奴才平時在尚服局做事,公主有事可差人上那兒找奴才。”
“知道了。”
有了小悅子的帶路,陶花用不了多久就順利地到達了芳蕭閣的門口。
守門的侍衛聽說來人後便要去通報,陶花卻先他們一步搶了進去。
院子裡兩個伶人依依呀呀地正唱著小曲兒,陶思義邊喝茶邊和著拍子敲打著扇骨。
他倒清閒!
陶花怒步上前,舉起古琴卯足了力氣佇在陶思義麵前,“咚”地一聲悶響,襯托出她十足的惡霸氣勢。
兩名伶人嚇得同時躲到陶思義身後不敢說話,陶思義安撫了下她們,隨後優雅轉身道:“十二妹,好久不見!”
好久你個頭!陶花將手肘搭在琴頭,鼻孔朝天,不予回應。
陶思義挑了挑眉,朝麵前的古琴看去。琴弦被衝擊力震斷了幾根,卷曲著左右搖晃,琴身背麵被利物刮出幾個歪扭的大字,他半眯著眼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是“老死不相往來戶”七個字,可惜了這把五十年難得一出的流雲琴……
“好醜的字。”陶思義收回視線,抿了口茶道。
陶花踉蹌了一步,額角抽搐。
她本來是覺得這把琴不大不小、分量適中,給她當個暗器剛好稱手,但考慮到陶思義身懷武藝,能給他造成雷霆一擊效果的幾率實在渺小,所以在中途改了方式。現在,她倒是有些後悔了……
強忍住上去給他整容的欲望,陶花握拳道:“看不懂?”
“看了,沒懂!”陶思義微笑,“敢問十二妹此為何意?”
“就字麵上的意思!”陶花白眼,“我要跟你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