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華的月光絲絲縷縷的灑了下來,穿過秋爽齋的屏風,伴著細微的晚風,月影晃動,一陣一陣蕩漾著人的心魂。潔白的紗簾隨風飄動,在紗簾浮動的空隙之中,一張絕世的容顏忽隱忽現。
發絲未係,額前的碎發調皮的舞動著,他的樣貌,不似淩雲那般嬉笑迷離,也不似武將那般剛毅英偉,那是一種空靈的溫潤,,清澈透明,優雅柔潤。隻微微一笑,就像是清風拂麵,讓人卸下一切憂愁煩惱,於無意間,陷入他的笑靨之中。
正值月初東升,皎潔的月光撒了他一身,反倒為他增添了幾分攝人心魄的魅惑。
他左手拂袖,右手握筆,正專心的揮毫著筆墨。這樣的畫麵,我連做夢都沒夢到過。
可是,老天爺似乎無意讓我欣賞這幅畫,李信之,傳說中的不敗將軍。真沒想到,我這麼容易就見到他了,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
從剛才到現在,我自信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伸手捏了捏臉,又稍微拍了拍,我努力著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李信之大公子,我今天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戰無不勝了。”
他放下手中的筆,研起墨來。他抬頭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在說著是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就是你那張臉!來犯的人,是男的會被你羞死,女的會被你迷死。你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都說女人是禍水,這男人要是發起飆來,比女人更甚。而這位李信之,更是禍水中的禍水。
我和他相距不到五米,聽了我說的話,他忍不住搖頭,似是無奈的笑了笑,複而提筆。
見他無意繼續和我講話,這沉默的氣氛更加的詭譎,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笑臉似乎擠不出來了,我擺下臉,衝著他吼道:
“李信之,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知道我才是那天君夜玄祭天時天將的祥瑞,知道我在宮裡待了將近三個月,知道我是君夜玄派來的試探他的人,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他,知道昨晚是我故意放火來接近李允之的。
連珠子和淩雲被他支開,現在生死不明。是哪個組織嗎?那麼快就查出我的底細了麼?
他寫了幾筆,又停了下來,直視著我。眼神淩厲卻不失溫柔,臉色沉重卻不失細膩。
“我不怕告訴你,傳言中的那個組織是不在的,普天之下,有這樣的財力和人力建立這種組織的人隻有,君夜玄一人。”
他繞過桌案,徑直走近我:“而我,隻是在合適的地方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至於為什麼不殺你,或許你自己知道原因。”
我背靠著欄杆,雙手環抱,忽然輕鬆了起來,是啊,有誰比我自己更清楚呢。
“不錯,我是不想為君夜玄賣命,我自由慣了,不習慣受人拘束。起初答應他,也就是為了保命,另外再換取自由。即便是他派了連珠子來監視我,我也有本事讓他對這裡的一切一無所知。”
談話間,月亮越升越高。
他來到我身邊坐下,我身子一僵,多好的桃花運啊,就算他是有婦之夫也沒關係的。朱唇輕啟,他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