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為了允之。”

李允之？他的弟弟。我不明白。

他沒有看著我，隻是看著前方，說道：“因為身體的原因，允之從來就是一個人，除了我和母親，沒人關心他，他也從未關心過其他人，可是今天早上，他卻說起了你，那般的欣喜，那般的快樂。

隻要是允之開心，就算要我放棄現在所有的一切，我也無悔。但，如果……”

我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說道：“如果有人欺騙他、傷害他，你會毫不留情！”

他沒有回答，但我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

既然一切都說明了，我也不想再隱瞞我的想法。

“李信之，我想和你合作。”

他側目看著我，似是料到我會這麼說，在他的麵前，我好像什麼都瞞不了。

“今天我也知道了，你不忠於君氏朝廷。這樣，從今往後，你想讓君夜玄知道什麼，我就幫你讓他知道，但你得保證我的性命和自由。

我會做允之的朋友，做他一輩子的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沒人規定隻能是男人。”

沉默，一陣沉默。我和他就這麼坐著，四周一片寧靜，隻聽見風吹簾動的沙沙聲。

許久，他開了口：“我可以答應，隻是我很好奇，既然你都已經離開了皇宮，為什麼還有為君夜玄效勞？”

月亮越來越漂亮了，我幾乎忍不住看著它，這麼圓的月亮，似乎隻有十五才會有。

十五！嗬嗬，是啊，十五。

我真的忍不住了。

腹痛如絞，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好像有幾千隻蟲子在啃我的骨頭，我失聲大叫起來，人從凳子上跌跪下來，蜷縮在地上。我捂住肚子，渾身抽搐，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滾落……

李信之似乎被我突然地舉動嚇住了，他打橫抱起我，急著問我怎麼了。

我咬著唇，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現在，知，知道，我為什麼聽命於，他了吧……”

身子一輕，他已抱著我從樓上躍下，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看見他因焦急而扭曲的麵容……或許，那隻是我的幻覺，隻是幻覺。

對，一定是幻覺，一定是。

連珠子，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痛著，飛奔著，我徹底的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