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直夜,什麼時候交上的小女朋友?”是銀蛇的隊友,一看便是淺藍色的。
銀蛇的隊友——於是如此回過神的話,她站在了一個多麼尷尬的位置——她以冰帝學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冰帝網球部的對立麵,但她也不是薔薇的一分子,她隻有銀蛇而已。
“嗬嗬,她是我的同伴哦。——”他的尾音是上翹的,卻令她心裡突然溫暖,“同伴”是較之於愛人更加無與倫比的存在,他們是如此驕傲的人群,把自己的背後交給另一個人是需要何等的默契與信任。
難怪乎剛才仍然戲謔的人現在竟然也微微一怔。
“同伴啊,——我叫南木秀一哦。”淺藍色的少年伸出手,背著光,像是永無島裡叫做彼得的少年。
這算不算是變相的承認呢?
她側頭看著身邊的銀蛇。他似乎是不在乎的把頭偏向一邊,隻有手心裡微出的汗出賣了他。
她伸出手,朝著太陽的方向揚起她的嘴角。
“景顏,宮澤景顏。”笑容是突然燦爛的,讓淺藍色的少年和身後的隊友們也突然覺得,陽光也黯然失色。
手一緊,不回頭也知道那個豬頭該是多麼的高興了。
“顏兒,走咯!”他拉起她的手,徑直往前。
去網球部的一路,倒是和薔薇的人混熟了——較於和冰帝的冷淡,這又是何等強烈的反差。
“不是網球部的是不能進去的。”叫什麼百什麼的?景顏微微蹙起眉,黛如遠山,驚煞旁人,冰帝網球部的人走在前麵,終於回過頭,跡部剛要開口,銀蛇已經搶先對著冰帝的人大驚小怪起來,“天哪,憑著跡部部長的眼力和用人技巧——我的人魚竟然都沒有進入網球部——哇塞,冰帝果然是很厲害的啊。”
話裡說的可都是蔑視啊。
她的銀蛇。
“她打球很厲害嗎?”問題寶寶倒是第一個探出頭的。
“啊——這個啊,——不過,跡部部長,今天她是作為我的朋友來觀戰的,所以——”
“下不為例。”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已經率先進入了球場。
跟著薔薇到比賽的場地,——果然很奇怪啊。
忍足的雙打果然是很厲害的,一個巨熊回擊也可以讓她熱血沸騰了——如此單純而熱切的網球。
“啊,部長,今天單打二我不打了!”直夜他——又想乾什麼。
“死小子,你非得現在說!”誒,竟然不是說“你為什麼不打。”
“因為,我要和顏兒打啊。”漫不經心的口氣卻讓薔薇這裡瞬間寂靜。靠,“可是——”她剛抬頭想拒絕,便撞進了他的眼睛——如此耀眼如同帝王。顏兒,這是在紀念我們的離開,還有我們的十年。
很早就應該有的比賽。
她對著他,忽然間便笑開了,仿佛有漫天的紫丁花地。直夜,我又怎麼可以如此懦弱地逃避?這應該是我們最好的比賽,沒有欲望,沒有金錢,沒有造假,沒有勝負的執著,甚至連觀眾也都是如此純粹的看客。
在這裡,在這個球場上,你我便是這裡的帝王。
她淺笑著站起,隨手拿了一個薔薇球員遞過來的球拍。
“舍命陪君子。”他和她是牽著手走向比賽場地的,仿若是走向教堂一般的聖潔與不可侵犯。
薔薇的部長已經跑過去和跡部說了——你的同伴很不錯了,我知道你為什麼會選擇他們了。
——那是當然的了。
不問原因,就如此相信和包庇自己同伴一時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