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格排練室內,翟諾站在正前方,臨時約會的三人則坐在他對麵的位置。
明明是三對一,三人卻頗有一種被審問的心虛感。
翟諾雙手杵在腰間,一臉凝重朝他們盯了盯,吼道:“中二病啊,怎麼還打起架了?”
老大哥麵前,平時最有氣勢的嶽安也不敢多言,“沒有,就那麼一下嘛……”
付行簡雖然還是笑嗬嗬的,說起話卻也並沒多少底氣:“諾哥,沒事的。”
遊禮主動攬過責任:“是我動的手,和他們沒關係。”
“就你講義氣!”翟諾眸光愈發淩厲地朝他瞪一眼,接著又看向另外兩人,“你們倆不知道拉一拉啊?”
於格無情補刀:“他們倆自己還想動手呢……”
這聲一出,嶽安和付行簡同時扭頭看向於格,五官緊擰,在用眼神示意讓她彆說話。於格裝看不懂,努努嘴將臉彆開。
翟諾歎了口氣,自己平靜不少,“那個海倫不就是那樣的人嘛,仗勢欺人,愛打壓和貶低手下沒名氣的藝人,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犯不著為了他搭上自己,反正以後都和他沒關係了。”
他朝門外走,擺著手留下一句:“行了,你們練吧。”
人已經不見蹤影,沙發上被訓誡完的三人還並排坐著沒動。
付行簡用手肘撞了下右側的嶽安,“就怪你,你離遊禮近,不知道快點拉住嘛?”
嶽安不服氣,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怪你,明明是你先想動手的,遊禮手傷了影響彈貝斯怎麼辦?”
“怪你!”
“怪你!”
“……”
兩人像複讀機一樣沒完沒了,讓一旁目睹一切的三個女孩無比認同翟諾剛剛的話,他們的確就是“中二病”。
霍蓁蓁搖搖頭,走近打斷鬥嘴的兩人:“二位換個位置繼續吧,我給遊禮上藥。”
兩人應聲先後起身準備排練,嘴卻還是沒停。
望著他們的背影,霍蓁蓁不禁輕聲笑起來,感歎道:“他倆真的是你們樂隊年紀最大的,格格真的是你們樂隊年紀最小的?確定沒說反?”
遊禮也跟著笑起來,“實際年齡和心理年齡也不一定一樣嘛。”
那頭的於格也張口:“他們都是小學雞!我才是臨時約會的大家長!”
因為這麼一句,於格被付行簡和嶽安卷入“混戰”。
霍蓁蓁望著他們發笑,收回視線撕開手上棉簽的包裝袋,又去擰碘伏的蓋子,“不過我很驚訝,嶽安和付行簡居然也會在諾哥麵前那麼服服帖帖,上次在酒吧和那個老板說話,他們可不是那樣的。”
遊禮應:“諾哥年長幾歲,加上從入行就一直很照顧我們,所以大家都真心實意肯聽他的。”
他左右扭著頭看看,壓低聲音說:“不過他也不是一直這麼穩重的,以前還帶著我打架呢。”
霍蓁蓁先是一怔,半秒後朗聲笑起來,“那還真是看不出來。”
“是吧?”遊禮也跟著笑,垂下的目光始終定格在她臉上。
一直立在一旁的婁嘉怡無聲沉了口氣,“我還有事,你們練吧。”
沒等回應,她快步出了排練室。
彼時的霍蓁蓁已經將棉簽沾上碘伏,左手伸出要去拉遊禮的右手。
指尖才剛觸到他手背上,他卻往後縮了下,“我……我自己來吧。”
霍蓁蓁頭也沒抬,直接將他手掌拽過來。
拉到自己眼前,捏住他半隻手的手指往後挪了挪,隻端住五指的位置。
被她的指腹一再從掌心滑過,一陣癢意順著掌心直達心口,遊禮鼓著雙腮連舒兩口氣,終於強迫自己鎮定了些。
她一下接一下將棉簽往他傷口上蹭,這麼近看,他骨節和手背的那些傷疤就更是明顯。
遲疑兩秒,她還是忍不住說:“你手上原先這些舊疤痕是怎麼來的?我想過是煙疤,但據我觀察,你好像不抽煙。”
遊禮沒回答,倒是抓住一個奇怪的重點,反問:“你還觀察我了?”
“我……”霍蓁蓁被噎住,靈機一動,順勢說,“那就是打架留下的吧,你不是說諾哥帶著你打架嗎?”
“……”
這麼一說,搞得他好像是那種動不動就動手的暴力.分子。
遊禮連忙說:“不是打架,也不是抽煙,反正不是因為什麼不好的事情留下的,以後再告訴你。”
霍蓁蓁“哦”了聲,棉簽沾了碘伏繼續往他手背上塗。
遊禮凝眸望她,柔亮的發絲垂在臉側,周遭被清新的梔子花香氣環繞。
她低著頭,不見眼神,卻能更好地看清她因眨眼而閃動的長睫。
片刻,他低低喊了聲:“蓁蓁。”
她應:“嗯?”
遊禮問:“你覺得以我的水平,要是開個甜品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