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清雖點頭,卻呆著不動。見淳抿嘴一笑,手指虛點,數道紗帳傾刻將個小涼亭圍了個嚴嚴實實:“這樣就不怕了吧?”一麵念了幾句運氣的口訣解釋給見清。
見清總有些迷糊,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已經衣衫儘褪坐在見淳懷裡了,心下慌亂又不敢違逆了師兄,抬頭卻看到見淳滿臉肅然,已經開始運功了,連忙收束心神。
你道見淳為何這麼執著於雙修?原來散仙的人身是千百年修得的靈氣凝聚而成,瞧不起人畜妖魔那般淺薄的交合,都以精神靈氣交融無間為至高的境界。這門功夫其實難練得很,要將雙方靈力發散出來相融流轉,談何容易?幸得見清是見淳手把手地教出來的,修行全然一個路數,聽到見淳念的那幾句口訣立時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見淳身周漸漸籠起淡綠的光暈要將見清包容,而見清也學著師兄的樣子散出自身的靈力去與見淳相融。他兩個的修行既然全然一路,則靈氣相融應是舒暢自然的事,否則見淳當日如何能以一道仙氣點化了見清?可說來奇怪,見淳的氣息侵入之時,見清說不出的難受,就如不慎誤入了沼澤中的毒瘴一般。他性子柔順,雖然反感欲嘔,卻知道這事是決不可以講給師兄聽的,否則不知道見淳會有多傷心了,隻是拚命忍住,按著見淳的講解繼續運氣。
這功夫既然難練,則以見淳的謹慎,今日傳授給見清的隻是最最淺顯的幾個試探而已,要見清慢慢體會這其中的奧妙之處。見清氣息不亂,行走有序,他初時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妥,可偶然睜眼,卻看見那張小臉煞白,嘴唇隻怕都要被咬破了。他微一凝思,便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問道:“見清你難受得很嗎?”
見清感覺到他突然收回了氣息,也就跟著停了下來,一時間鬆了口氣,訕訕地答道:“想來是我太笨了,師兄你彆生氣,我會慢慢地用心學的。”
見淳並沒有料道他竟會如此排斥自己的氣息進入,心中的失落不是一點半點,麵上卻並不顯露出來,隻摟著他輕輕哄道:“原本就是我太心急了,這種事情哪能一蹴而就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總能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見清的性子也自有其無賴之處,見淳都這樣說了,那就不是他違逆了師兄,見淳叫他不必放在心上,他就真的沒再內疚。總之見淳叫他怎麼做他便怎麼做,其它的事情自有見淳去操心。
見清無心無思地從此住在紫鷺洲,見淳偶爾也陪著他回去白雩澤看看。時間久了,見清對著見淳時比往日更親膩了不少,對於見淳的身體越越來熟稔,時不時地就賴在他懷裡。原本同寢之時見清會害羞,可慢慢地,便算是大白天的赤裎相對,見清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了,尤其喜歡要見淳抱著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他的身子。在見淳看來,兩個之間的關係也算是有了不小的進展了。在沼澤之中幾千年都已經過了,他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