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很快就結束,天蒙蒙亮的時候,見清才驚覺自己一動不動地在水邊跪了一夜,仍是束手無策,完全想不出該如何從這困境中解脫。一隻手從背後搭上他的肩頭,嚇得全身一激靈,轉頭竟是朝熙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
見清早沒了昨晚的激動,彆過頭,道:“這個時辰,你過來做什麼?”
朝熙有苦難言,問道:“昨晚窗外的是你對吧?”
見清冷笑道:“擾了你的興致了?那也不用大清早的趕來數落我。我果然不及旁人機靈,可這樣的糊塗事做過一次總不至於將來還會再做第二次。你多慮了。”
朝熙抓住他肩頭急道:“見清你不明白……”
見清撥開他的手,打斷他的話:“是的,我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要把我囚在這裡,可我已經不想明白你的想法,因為你也從來不曾明白我。是的,我承認,我雖然是個修道者,卻無恥地對你動了凡心,可那不代表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在昆侖山上,即便隻能遠遠地看著你,我也已經很開心;可在這裡,我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我不是讀月那樣的狐妖,要靠吸取元陽提升修為,我也永遠不能像狐妖那樣諳熟風月討你歡心,你何苦逼我?”
朝熙哭笑不得,上前抱了他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在意讀月。為什麼你不能明白?我留你下來就是想要你一直陪著我,可讀月他好歹侍奉了我好幾年,我又怎能硬下心腸扔下他不理?而他又怎能與你相比?”
朝熙低下頭來,似乎又要吻他,見清卻側頭避開,道:“請你不要碰我,我道行不及你固然沒有辦法反抗,可我若要自毀元神還是做得到的。”
朝熙萬沒料到他竟會說出如此決絕的話,驚得呆了,一時間進退維穀,玩味出他話中的怨懟之意,心痛之極:“難道你以為我對你全是淫褻之念,留著你就隻是要拿你滿足肉鬱嗎?那我何必要花這麼多心思?對我來說找個漂亮軀殼再容易不過。你心裡舍不下我,我也一樣,現在再沒有什麼能阻撓,那我們何不痛快在一起?我喜歡與你歡愛,難道你就不喜歡嗎?為什麼偏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為難我,也是在為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