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以前明明說爹已經死了?”柳蔭還是個孩子,很直白的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柳氏有些歉疚的樣子,說:“娘以為可以將你養大,沒想到娘的身體這麼不爭氣。”
“娘,你為什麼以前不去找爹呢?”柳蔭就是覺得很奇怪,並不是質問的意思。
“這裡麵的原因太複雜了,你還太小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的。”柳氏沒有回答柳蔭的疑問,眼睛看著外麵,眼睛沒有焦距,似乎陷入了會議中,柳氏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甜蜜的笑容,讓她看起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明豔動人的年紀,不過這笑容很是短暫,柳氏很快就回過神來,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一個玉佩遞給柳蔭,接著說:“蔭兒,你帶著這塊玉佩去京城找你爹吧。”
“娘,爹叫什麼名字?”
“娘也忘了,不過在娘的箱子裡麵有一副你爹的話像。”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休息,似乎很累。柳蔭相信了柳氏的話,就去做飯了,因此沒有聽到柳氏說的話:“傻孩子,不是娘忘了,而是娘也不知道呀。”說完才真的閉上了岩休息,臉上卻儘是苦澀。
三天之後柳氏徹底的閉上了眼睛,柳蔭在鄰裡鄉親的幫助下完成了柳氏的喪事,將家裡能賣的東西全都賣了,換成了銅錢。
這一天一大早柳蔭就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背起包袱就出門了,穿過幾條街來到一個莊園的後門,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從身上的穿著就能看得出來隻是一個小廝。小廝見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一下子就變得很不耐煩,惡聲惡氣的問:“你找誰?”
“我找王大叔。”柳蔭並沒有被小廝嚇到,很平靜的回答刀。小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王大叔?不知道。”說完就準備關門,柳蔭連忙叫住他:“等一下,就是要去京城的那個王大叔。”柳蔭這麼一說小廝一下子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不過仍然沒有好語氣:“等一會兒。”說完就把門“啪”的一聲就關了,柳蔭隻有站在那裡等著,過了一會兒門又開了,是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很普通,不過從穿著上可以看出比剛才的那個小廝穿得好很多,地位也高了很多。中年男人很是和藹,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看見柳蔭就說:“柳蔭,進來等一會兒吧,東西裝好就可以走了。”
這個莊園是縣城裡最富有的王家的,王大叔是裡麵一個商隊的負責人,柳蔭隻所以會認識他純粹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有一次王大叔在街上差點被人偷了,被柳蔭看見提醒他,之後幾次的接觸讓王大叔很喜歡這個小孩子,這次知道他要上京城尋找父親就順便把他帶去,他們的這一個商隊這次也要去京城附近的一個地方,順路把他帶到京城附近。
柳蔭一個人傻傻的坐在後院的一個涼亭裡麵,也沒有人來理會柳蔭,不過這個後院本來就沒有幾個人。柳蔭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才看見王大叔他們裝好了馬車,對柳蔭說:“好了,上來吧,可以走了。”就這樣,柳蔭離開了自己生活了九年的地方,再回來的時候確實風光的衣錦還鄉,與離開時截然不同。
搖搖晃晃的走了幾個月,商隊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京城附近的一個郡,號稱是最富裕的一個郡,比京城還富裕,不過這都與柳蔭無關。離開王大叔的商隊以後柳蔭就隻有一個人上路了。柳蔭並沒有很多銀子,並不敢坐車將銀子都花光,隻有慢慢的走著去京城,所幸這裡離京城已經很近了,雖然是另一個郡,但州府是挨著的,就是走路都走不了幾天,柳蔭不會知道這短短的路程會讓他尋找父親的旅途徒生許多的波折。
柳蔭不認識路,隻能沿著官道走,以為這樣會安全點,沒想到卻還是遇到了麻煩。柳蔭走到一處兩旁都是高山的地方的時候,看見有兩群人正在打架,一旁還有許多富麗堂皇的馬車,歹徒都穿著蒙著麵,也看不見長什麼樣子,隻是這群人動作很迅速,另外一群人根本就擋不住,人數不斷減少,柳蔭嚇得很,小心的在遠處躲著,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就怕被那些人聽見連他也一起殺了。
很快駕著馬車的那些人就全都被殺了,馬車裡麵躲著的人也不能幸免,不過那群蒙麵人卻沒有離開,而是在那些人身上翻找著什麼,不過這與柳蔭無關。柳蔭不敢再走那個地方了,挑了林子裡的一條小路走,柳蔭雖然不認識路,不過幸好之前問過路,而且現在裡京城已經很近了,就算是不小心迷路了也不要緊,問一下路也能很快就能到的,反而是之前的那裡才是真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人發現,被發現了的話恐怕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柳蔭沒有迷路,不過遇到強盜了。幾個蒙麵大漢從一旁跳出來,大聲說著那句很俗的開場白:“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柳蔭以前隻聽說書的說過這種事,沒想到自己也會遇到,有些害怕的說:“我沒有錢,你們讓我過去吧。”邊說還緊緊的將包袱抱在懷裡,那裡麵不僅僅有自己僅有的那點錢,還有柳氏給他的畫和玉佩,柳蔭怕戴在身上被人看到偷走或者搶走,所以很小心的用一個荷包裝好玉佩,放在包袱的最中間。柳蔭此時的動作明顯是欲蓋彌彰,其中一個蒙麵大漢哈哈大笑了幾聲說:“哥們可不會空手回去,沒有錢就有什麼算什麼。”說完就將柳蔭的包袱搶走,解開一看,裡麵基本上就是幾件衣服,幾個大漢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眼尖的突然喊道:“那有一個荷包。”另外一個人撿起荷包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個玉佩,幾個蒙麵大漢很滿意的說:“還算不錯,收工。”說完就迅速的離開了,那幾個人隻是拿走了玉佩,對裡麵的那一點銅板並沒有要,也許是看不上眼。劉軒卻有些傻眼了,玉佩丟了自己拿什麼去找爹,這可怎麼辦。柳蔭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副爹地的畫像,這才恢複了些,收拾好被幾個強盜扔在地上的衣服又繼續趕路。柳蔭不會想到,京城附近一般都是很安全的,更何況那樣一個小路,之所以會被搶卻純屬無妄之災,是幾個強盜搶錯了,隻能說純屬巧合,柳蔭更不會想到這一天的倒黴事情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