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至珍這時氣喘地跑過來:銘俊,你沒事吧,剛才我擔心死你了。
銘俊收回滿心的落寞答道:沒事,隻是頭暈而已。然後摟在左至珍的腰上,一起穿過馬路。
左至珍終究是個聰明的女子,怎麼能不明白呢?她心裡肯定在想:他又在觸景生情,想起那份感情,想起和她走過的點點滴滴罷了。
劉慶生忙了一整天回來了,矮矮已經熟睡了。劉慶生匆匆忙忙地吃掉矮矮母親留下的晚餐,就徑直走進新房裡,他快馬加鞭地洗了熱水澡,然後他看到矮矮睡的像個孩子一樣,他替她理好被角。他發現矮矮睜著眼睛,他吻了矮矮的額頭,想進一步更加親密的接觸,不料矮矮被阻礙住。心裡特彆惱火,他大聲對矮矮說:你是不是還想著齊銘俊,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和我圓房。
矮矮有點憤然,她氣衝衝地起身走出房間。劉慶生隻覺得錐心刺骨,像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捂上被子強行地讓自己進入睡眠中,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他知道他與矮矮的矛盾漸漸地開始了,他們的感情很快將會走到儘頭,想到這裡他沉重的一聲歎息。
火車站。
石胖跟了劉慶生將近十年,如今已過30。需要一個女人與他組織成家庭,石胖與會計王熙芋兩情相悅,彼此相互愛慕。石胖決定給王熙芋一個承諾,於是向劉慶生提出回老家辦婚禮的事情。
石胖說:大哥,謝謝你這十年以來,對小弟的照顧和提拔,小弟銘記在心,永不忘大哥的恩情。
劉慶生說:我的好兄弟,這十年來,你跟著我出生入死,從來沒有退縮過,如今你找到自己的生活目標。希望你和弟妹白頭偕老。
一切儘在不言中,石胖和劉慶生的這份兄弟情,上天一直在作證,他們將是永遠的好兄弟。石胖左手攙扶著王熙芋的腰右手拎著行李上了火車,劉慶生一直探望著車內的石胖,石胖離開他的心情低落。劉慶生看到石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王熙芋依偎在他的懷裡,一幅幸福的樣子。這時,石胖也看到劉慶生了,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拚命地向對方招手。石胖把拳頭捏起來,擺了熟悉的姿勢,劉慶生笑了,他讀懂了石胖的意思:大哥,要好好地活下去,要加油。
火車駛走了,劉慶生追著那輛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火車,直到它完全消失後,點燃一根煙,走往回家的路……
銘俊父親的病越來越嚴重,起初的時候,銘俊和父親還在賭氣,後來在左至珍的軟硬兼施下銘俊放下對父親的成見,來到醫院裡,陪父親度過最後的日子。
銘俊手捧著一束鮮豔的花,推開門看到父親蒼白的臉。他走到父親身旁,發現父親瘦了很多,如今隻剩下皮包骨頭,兩隻手瘦的不成樣子,眼睛深深的陷下去,看了很讓人心疼,銘俊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沒想到與父親分隔幾日,就是另一翻模樣,他真恨自己當初和父親頂嘴,如果讓著父親,父親走了也不會有遺憾的。銘俊的淚不自覺地落下來,落到父親的手背上,父親被這冰涼的淚驚醒了,他用力地睜開眼,發現流著眼淚的兒子正站在他的麵前。父親滿眼的難受,那個從小沒有在他麵前掉過一滴眼淚的兒子,這次竟然偷偷地掉眼淚,父親伸出手用儘全身的力氣握住兒子的手。銘俊隻感覺到那雙蒼老的手很溫暖,那溫度像是小時候父親牽著他的手去兒童樂園玩耍的一樣。原來,父親一直愛著他,隻是他的愛是另一種模樣,銘俊隻是沒有察覺到而已。
銘俊和父親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銘俊的頭靠在父親的胸脯上,一幅天然的父子情深的畫麵……
這情節被站在門外的母親和左至珍一一看到了,她們非常高興,銘俊和父親心中的鴻溝消除了,她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兩個女人被感動的滿眼含淚,這感人的父子情深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