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他和她青梅竹馬。
十六年前,他遭人陷害,背井離鄉。
自此天涯各一方,生死兩不知。
從此,恨他流年偷換,午夜夢回時,心底有一處便再也填不滿了。
心底的傷口,慢慢地愈合,又再一次次被撕裂,最後那些疤在心裡沉澱,彙成那個她的名字。
十六年後,他滿麵風霜,鬢角的華發,眼梢的滄桑,昭示了歲月的無情,而她,依舊巧笑倩兮,眉目依舊。時光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她依舊那樣美,一如當年,隻是她的身旁站著另一個男人。
那十六年裡,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帶她走,也曾經為了見她一麵,冒著被捕的危險回來過,隻是那時,她已為人婦。不是沒有怨過,沒有恨過,但怨了也好,恨了也罷。一轉眼,眼底眉間又是對她化不開的愛。
於是故土,成了怨土,成了他十六年裡不曾回過,想過的地方,因為一旦想起,她的影子便也揮之不去了。
他,仙風道骨,看事情,比誰都透徹,府裡的事,離了他,便什麼也辦不成了,人人都道他是完人,可是誰又曾想過,什麼人能做到完美?他也有自己的痛和恨,此恨無關風與月。對著清冷的月色,他吹起了簫,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他也曾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踏入他的傷心地了,可惜,命運要他回去,回去為自己十六年前的冤屈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