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錯愛 “小師叔,今天我們……(1 / 2)

這一陣子最得意的人莫過於陳蘭。她如願以償的嫁給了王詡,又處處伏低做小,一時王家老小也奈何不得她,剛開始家裡的婆子丫頭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後來看少爺對她一直寵愛有加,有幾個做得過頭的婆子和王詡的貼身丫頭都受到了訓斥和責罰,因此也都不敢再興風作浪,隻能眼睜睜看小春得意洋洋,對她們頤指氣使。

陳蘭覺得一切都無可挑剔,相公也還是如從前一樣疼她,雖然王詡最近明顯有點早出晚歸,但是據管家說少爺都是去自己家的珠寶鋪子,因此也就釋懷了。還有一件不能啟齒的事就是,她總是會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想起那贈她明珠的慕公子。想起來她就更加難以睡著,那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自己曾經多次明裡暗裡拿話套王詡,問他認識一個姓慕的嗎,王詡都是茫然不記得,因此她隻得死心了。大婚那日,她的確也收到了慕公子的禮物,是一套首飾,全是宮廷裡傳出的最新的花樣,王詡看了也是欣賞不已,道要描了樣子叫家裡的珠寶鋪子也依樣做了,定會受那些官家小姐太太們的歡迎,他居然沒有問是哪個送的,想來他定是以為不過是親朋好友送的罷,原本他也不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小春風風火火的進來,看到陳蘭坐在窗前描字帖,心裡歎一口氣,這個小姐也可能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一點也不知道進取。“少奶奶,你還有心情描字帖,馬上要出大事了!”

陳蘭頭也不抬,“你呀,一天到晚大呼小叫。以後也要知道些規矩,現在可是在王家。”

小春一翻白眼,不服道:“小姐,不就是王家麼,王公貴族咱們見得還少?什麼規矩不知道,隻是不想和他們這幫奴才一般見識罷了。”倒好像她自己不是奴才似的。

陳蘭聽了皺眉道:“以後少提以前,那是什麼光彩的事麼?好了,有什麼事,快說,一會相公回來,我還準備給他煮幾個小菜呢。”

小春不情不願的道:“今天少爺出門前不是說要去找陳公子麼,可是剛才我去天繡坊拿咱們做的衣衫,恰好看到少爺被那個李老板帶到後麵宅子裡去,據說少爺和小姐大婚時,那天繡坊的東家江小姐還帶了禮物親自來賀,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說她是個美人,不光是她,連她的妹子也是個絕色。你說少爺去人家後宅,所為何來?”

陳蘭不以為意,笑笑道:“也許是生意有往來,相公大婚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聽婆婆說過,人家江家雖不是高門大戶,但是那江小姐的舅舅乃是當朝尚書,便是當今太子,當年也是他的學生,江家可不是誰都可以高攀的。”

小春撇著嘴嘟囔道:“小姐就是這樣,一點也不緊張少爺,總有一天被人搶了去。你沒看小玉那個浪蹄子,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事沒事在少爺麵前晃,還有那個小桃……”

“好了,你混說什麼,如果相公對她們有心思,早就收了她們了,還等到現在?你沒事快去把冬衣找出來,明天曬一曬,眼看要入冬了。”陳蘭擺擺手,讓小春下去。心裡卻真的有些亂了,如果王詡真的有了其他人,隻怕自己會過得生不如死,本來王夫人和王老爺就不是真心喜歡自己,不過是看在隻有這個兒子的份上,她有一點行差踏錯,隻怕馬上就會翻臉將她趕出去。難道真的不為自己打算一些麼?王詡是個粗心的,雖然對自己不錯,然而自古男子薄情,喜新厭舊多有,更何況自己到底年紀不小,也是時候生個孩子固寵。等有了兒子,這王家的東西早晚便是手中物,倒也不必急在一時。

青若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天氣漸冷,江南月命李巧給家裡人都製些冬衣。聞中原有家眷在河東道汾州,此次已經找到江南月,心事已了,因此便在十月裡回了老家,言道年後二月裡若是家裡無事再來。京城裡到底熱鬨,他這幾個月天天出去街上閒逛,也了解了些京城事物,因此有心在京城裡開個鏢局,這裡買賣商戶重多,來回外地的商人也都不少要找鏢師來保護的,加上自己的功夫,何愁不生意興隆?千傾雪卻不喜這些俗世事物,他名下本有很多產業,都有母親的老家人鄭叔管著,因此倒不愁吃喝,何況江南月從來不肯收他的夥食費。

“小師叔,今天我們去郊外騎馬好不好?”青若換了一身男裝,手上提溜著馬鞭,腳上一雙羊皮外翻毛的靴子,精神奕奕。

千傾雪放下手中的書,看青若的打扮笑道:“都打扮好了?你姐姐呢,你身體不好,她今天怎麼同意叫你出去了?”

青若撅起小嘴兒道:“昨天姐姐說如果繡好一個荷包,今天就準我出去,我晚上繡到二更才繡完了,姐姐才答應的今天一起去騎馬,還說如果小師叔你不去,我也不準去。”

千傾雪哈哈大笑起來,他領教過青若的針線,不是一般的差,所以她對針線活十分的避諱,就是怕出糗。

千傾雪騎了一匹黑馬,青若騎了一匹棗紅馬,江南月則是一匹棕馬,三人輕袍緩帶,再加上都容顏出眾,因此在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出了城門,三人一夾馬肚子,馬兒撒開蹄子如飛一般奔向大道,官道上仍然有不少車馬來來往往,然而畢竟是京城門戶,道路寬廣,是以三人也不怕衝撞到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