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今日大大的發了一通火。李誼,這個總是和他爭權奪勢的小人,居然將手插到武林上去了,妄想動王競堯,想斷他臂膀?做夢去吧。你不是想要那長生不死的仙丹?我就給你,這一路上,必叫你的人死光才罷!
“王爺,大事不妙矣!”聽棋急奔而來,滿腦門子的汗。
“什麼事?”李淳看著他那樣子就心煩,沒有一點穩重勁兒,終究當不得大用。
“慕容家小姐,偷偷的跟著平安鏢局一路去啦......”聽棋越說聲越小,更不敢抬頭。
“什麼?!你們怎麼保護的?一群飯桶!快去給我找,派知機處的春夏秋冬四子去,要是她少了一絲頭發,你們拿頭來見我!”李淳大怒,吩咐完了在書房裡仍是不安,急得來回亂轉。江湖有那麼容易混嗎?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成日裡為你擔心!原想趁此機會支開千傾雪,不想弄巧成拙,連這丫頭也跑了,真真失策。轉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大笑道:“若兒,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等著我娶你,必叫你母儀天下!”
門外正在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的郭氏大吃一驚,捂著嘴躡手躡腳的離開書房,心裡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回到自己屋子,她命人將小女兒抱來,聽著小女兒的笑聲和幼稚的話語,半天才將心平靜下來。令人到書房和李淳說了一聲,乘了車輦回娘家去了。
現是貞元二十年,如今升平公主不過五十多歲,但是駙馬代國公郭曖早已去世。升平公主生四子一女,二子郭釗平生有大抱負且為人精明,其妻沈氏,乃是長林公主之女。郭氏閨名一個姬字,自小與郭釗相得,故此一回娘家,先去拜見了母親,就請了郭釗來見。
郭釗三十來歲,雖清瘦但儀容不俗;兩下伺見過,見自家妹妹臉上頗有焦急之色,不禁笑道:“不知何事叫妹妹如此變色?”
郭氏頓時眼泛淚光,哽咽道:“二哥隻管耍笑!妹妹在王府裡,眼見沒有活路了。”
“此話從何說起?世人皆知妹妹與廣陵王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可謂相得,誰還敢給你氣受?”
郭氏道:“近日裡王爺極是怪異,已有近月不曾回內宅,府裡姬妾也儘不沾惹。我原擔心他身子有礙,傳了禦醫卻說無病。今日裡我去書房瞧他,他在屋裡自言自語,嚇得我六神無主。”
郭釗一驚,放低聲音道:“彆是得了什麼病吧?兄聞舒王近日有所動作,廣陵王想要再進一步,卻是有些難。聖上雖喜歡王爺,然而卻對舒王向來寵愛,這事,需從長計議。你等婦人,不必操心。”
郭氏哭道:“朝廷之事我向不過問,王爺是個有大主意的人,並無人能左右他的決斷。今日是因為他在書房裡自語的一句話,既為郭氏一族擔憂,又為我那孩兒掛心呀。”
郭釗奇道:“妹妹快講!有兄長為你做主!”
“王爺說:‘若兒,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等著我娶你,必叫你母儀天下!’”郭氏一字不錯的將李淳的話講出來。
郭釗頭嗡的一聲,‘騰’的站起來道:“此人是誰?李淳真是大膽,有我郭氏一門在,還有哪個有資格做皇後?”
郭氏哭了一陣心裡舒坦不少,反倒冷靜下來,想了想道:“此人是誰還需勞動哥哥去查上一查,王爺最近諸多怪異處,想是也與此女有關,肯令他如此相待的女子,理應不是凡花俗草。”
郭釗咬牙切齒道:“若有此人,為我郭氏一門大事計,必不能留。”
郭氏點點頭,她能容下府中若乾姬妾,卻不能容那些姬妾的子女坐大。但有人要威脅到兒子的地位,那便是她的敵人。現如今李淳要立他人做皇後,生下兒女卻成了嫡子女,將郭家一門置與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