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大哭,不肯服輸大罵出口,氣得王詡要寫休書令她自去。陳蘭方怕了,畢竟那些錢財尚未到手。隻得上前認錯,一夜屈夜奉承,第二日方哄得王詡轉過笑臉來,到底把那寫了一半的休書撕碎了。陳蘭胸口都憋得難受,麵上卻做出千嬌百媚的樣子,極力承歡。
王競堯收到廣陵王的口信,將風聲放出去,言兩個月後在青州將舉辦武林英雄大會,介時哪個人最後得勝,願將那藏寶圖與之共享。這一番說話自然在江湖中又引起軒然大波,那收到英雄帖的,自然興高采烈,沒有收到的,也振奮精神,大大方方準備行李等物直向青州而去。
江南月在長安日日懸心,極至鏢隊的人回報說是已是平安,才露出了笑臉。
何輕離道:“表妹回家了,想必年前回不來,不若你我二人也出去遊玩一番可好?”
江南月奇道:“表兄怎的也想出去遊玩了?好倒是好,隻是你我二人未免不熱鬨。”
何輕離臉上一紅,道:“年後父母親就要過來,到時候怕不能天天在這邊廝混。再說,年後你我的婚事也要定下……”
江南月聽到此羞得低下頭去,捂住臉嗔道:“哪個說要嫁你?”
“月兒,我是真想娶你。你放心,以後我隻要你一個,絕不相負。”何輕離鄭重了臉色,“我已經寫好了信,央舅舅做主,明日就派人送去。”
江南月又是高興又是淒楚,想到自己父母早已不在,若不然看到自己嫁人,該當如何歡喜?
何輕離看她流著眼淚,輕輕抱住她安慰道:“以後凡事都有我在,決不要你再操勞煩惱,隻在家裡和若兒玩耍,可好?”
江南月將臉埋在他肩上,道:“若兒也快要嫁人了罷。隻是小師叔和她差著輩分,怕還有些煩惱處。”
“我才說你不要操心 ,瞧瞧你,整日裡為瑣事愁煩!若兒自有她自己的福份,再說有舅舅在,難不成不為她籌劃。你如今要操心的就是你的嫁衣,嫁妝什麼的無需擔心,我自為你處置。”
聽他將嫁妝都總攬下來,江南月又是感動又是好笑,道:“表兄,哪有叫男方家裡備嫁妝的?我的嫁妝母親早就預備下了。”
何輕離撓頭道:“那我買的那些東西就當給你添妝,橫豎是你的。”
兩人對視而笑,商定了趁此秋高氣爽時節,過兩日出去遊玩一番。
俗話說計劃沒有變化快,果不其然。第二日,何輕離和江南月用過早飯正要去鋪子裡巡視一番,順便安排好人手;何輕離的另一個貼身小廝何久匆忙跑來,氣喘噓噓道:“公子快回去吧,家裡來人了!”
“誰來了?怎地這等慌張?”何輕離道。
“公子,是二老爺帶著家眷來了!小的們不曾防備,倒茶慢了些,二夫人嫌怠慢了她,在家裡要打人!”何久說著急得幾乎哭起來,那要挨打的人,是他的表弟。他素知二夫人待下人極是苛刻,一聽說要打,央求管家幫忙求情,自己跑來求救。
“急什麼!快快命人備馬,我這就過去。”何輕離又回頭對江南月交待兩句,帶著何久回府裡去了。
轉眼間到了府前,果見門口亂糟糟站著一堆小廝丫頭,吵個不休。何輕離當即就鐵青了一張俊臉。
管家看見他進來有了主心骨,忙行了禮,轉身對門口眾人吼道:“把大門關了,男左女右分兩排站好!”若是沒有何輕離在,對二夫人那般不講理的人,實是有些發怵。
那些人丫頭小廝不敢再吱聲,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去了。
客廳裡,何二夫人崔氏和何二老爺何仲虛正穩穩坐著喝茶,旁邊兩個大丫頭並兩個婆子侍立。
何輕離笑著給何仲虛與崔氏行了禮,道:“叔父嬸子怎麼沒有提前說一聲就來了?侄兒沒有準備,不曾遠迎,怠慢了二位長輩,豈不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