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現已翻過了山,再沿河走數十步有一片桃林,雖是過了盛開的最好時節,但裡麵還是彆有一番風味的。我就送你們到這裡,前邊岔道多,馬車不好走。”
“無礙,你且將包袱留下,先回吧。”祁寒深嗅一口夾雜著青草香的空氣,伸展著腰肢一臉慵懶,待懶散地差不多了,媚眼一斜,蹭到六音身邊,“包袱太重,為夫來提吧。”說完也不等人回答,拎起兩人包裹轉身嘴裡不知道哼著什麼調,大步向前走,獨留六音因那句‘為夫’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
馬蘇瞧見這一幕忙將自己身上的包袱解下,掛到隻執一柄錦扇的翩翩濁世佳公子身上,一邊還理直氣壯地指著前麵的祁寒與六音開口:“你也應該這樣疼我。”似是怕被蘇幼安開口反駁,馬蘇放下這句話後一路急奔,湊到前麵無比和諧的兩人之間,攀上六音的肩,無不欣賞與稱讚:“長安果然是養人的好地方,原本見到幼安和祁寒已經覺得驚豔,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絕世容顏。這樣的樣貌怕是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唉,隻可惜看到幼安的第一眼起,我就把他認定為我的愛人。”
“噗。”祁寒哼著小調聽到這句話,又想起平日裡蘇幼安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不禁噴笑,隻是又瞧見馬蘇搭在六音肩上的手,眸中泛起不悅,拿了扇子挑開馬蘇,長臂一攬圈住六音。“既然如此,馬蘇,你不該把你的。。愛人一人丟在後麵,說不定他現在正想你想的緊。”
馬蘇抬眼望了望祁寒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撇撇嘴,卻也喜滋滋的膩到蘇幼安身旁。
“這還真是。”祁寒望著那兩人一個滿臉興奮與討好,另一個明顯的隱忍與無奈,不由地笑出聲,緊了緊圈著六音的手臂,“一物降一物啊。”
四人按著剛剛馬車夫伸手指的方向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一條小溪印入他們的眼簾,溪水不寬,不過幾尺的距離,卻是一派生意盎然,花瓣和枝葉三三兩兩地飄落,隨著水流去向不知名的遠方,水流經過石塊濺起細小的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飛鳥在林間撲騰翅膀,偶爾仰頭鳴叫幾聲。雖說在平時見到會被認為普通到嗤之以鼻的景色卻是前路單調景致中難得的怡然。
這絢麗襲人的景象刺激到每個人的神經,馬蘇一把揚開手中的包袱,大步邁向溪邊,任流水漫上小腿,微仰著脖子麵向太陽一臉愜意與放鬆,罷了還不忘伸手招招仍沉浸在美景中的眾人:“快下來啊。”
祁寒牽了六音的手上前,踢起一連串的水花,而蘇幼安則被馬蘇扯著彎腰捉小魚。
不過午時,岸邊橫七豎八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幾條魚,馬蘇與幼安愜意地躺在樹蔭下啃果子,而祁寒和六音兩人蹲在魚旁大眼瞪小眼,最終祁寒牙一咬,一臉地視死如歸,用兩根手指捏起一條魚尾巴,拾過身邊鋒利的小石片剖開魚肚開始清洗。六音見狀纖指一伸也要去挑選地上的河魚卻被祁寒攔下:“娘子還是彆碰那魚了,為夫已渾身沾滿腥臭怎麼舍得你與為夫一樣呢?今日我犧牲一回,替你們將魚全部清洗乾淨吧。”又將頭轉向樹蔭下舒適無比的兩人咬牙切齒道:“幼安,你們兩也彆閒著,趕緊去找點柴火。”